萧泽点了点头:“爱妃请说。”
榕宁又将萧泽手中的杯子斟满了茶水,随后缓缓踱着步子,转过身看着他笑道:“大汉初年,新皇立国。”
“天子的父亲看到儿子做了皇帝后自然是开心万分,逢人便说我的儿子做了皇帝,那我就是太上皇。”
“他甚至还在满朝文武面前亲昵的称呼自己儿子的乳名。”
“直到有一天,开国大臣将这位老父亲请到了一边对他说,虽然您是皇帝的父亲,可您也是皇帝的臣子,尊卑有序。”
萧泽顿时眼底一亮。
榕宁看向了萧泽道:“此后天子的老父亲见到天子也得下跪,也得叩拜。”
“这世上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一切都不过是忠君之事罢了。”
萧泽低声缓缓道:“好一个忠君之事,爱妃,果然还是你啊。”
榕宁浅浅笑了出来,那笑意却到不了眼底,带着几分寒凉。
是啊,陈太后又算个什么东西?
莫说是养母,便是生母也不能当着外国使臣的面,让自己的儿子颜面尽失。
萧泽可不仅仅是她的养子,更是她应该俯首称臣的君上。
孰轻孰重,礼法纲常,她陈太后也该好好遵循遵循。
萧泽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安抚了榕宁几句便转身匆匆离去。
,不是简简单单的口谕,这种圣旨断没有再撤回去的道理。
迦南紧紧抓着圣旨,感觉像是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她小心翼翼将圣旨递到了陈太后的面前。
陈太后抬起手缓缓接过圣旨,低头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突然冷笑了出来:“好啊!好一个忠君之事。”
“当真是好,当初哀家就应该将他掐死在襁褓里。”
迦南脸色剧变忙将还在暖阁里服侍的宫女太监统统撵了出去。
这话可不敢再让外人听了去,本来皇帝和太后,母子两个人已经离心离德。
这话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可不是一纸圣旨的问题,怕是太后娘娘也会被皇上亲自动手处置,毕竟没什么血缘关系。
陈太后缓缓闭了闭眼,心疼的无法呼吸。
她总不能让陈家人去西戎驿馆去抢吧?
之前女儿在公主府的时候还好运作,毕竟公主府都是她的人。
可现在皇帝将女儿直接弄到了西戎会馆,御林军把守,她便是变成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的。
陈太后眼角渗出泪来,眼神阴厉狠辣咬着牙道:“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