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浮萍摆了摆手:“怕是染了风寒,有劳姑姑担心,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风寒厉害起来可是会要了命的,”
芳华皱起眉头,“你还是去休息吧,待好了再说。”
“但这恭桶每日都需洗刷”
“主院还有其他小厮,这你就不用管了,回去养病吧。”
“奴婢谢过姑姑。”
柳浮萍福了福身,转身回到了多宝院。
刚拐进多宝院的月洞门,便看到云心扶着秦明珠出来。
柳浮萍心下猛地一紧,下意识便往廊柱后缩。
可她刚退后半步,便被秦明珠叫住。
“柳浮萍,鬼鬼祟祟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柳浮萍心头一沉,知道躲不过去,只得低着头挪出来,在距石阶三步远的地方“噗通”跪下:“咳咳大小姐,奴婢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您,才想着离远些”
她抬起头时,右脸上的“黑斑”被寒气冻得似乎更显突兀,看起来比寻常还要吓人。
秦明珠见状,果然嫌恶地后退两步,嫌恶地皱紧眉头:“呸!真是个废物!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了风寒?莫不是在外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什么污秽之物,“滚远点!别靠近本小姐!”
“是是是”柳浮萍连忙磕头,“奴婢这就走。”
“等等!”秦明珠突然又叫住她,眼神锐利如刀,“你给我老实待在柴房养病,没有本小姐的吩咐,不许踏出半步!你要是乱转悠,把风寒传染给了我爹爹,拿你是问!”
“奴婢明白!绝不敢给国公爷添麻烦!”
柳浮萍把头磕得更响。
直到秦明珠上了轿,轿夫抬起轿子摇摇晃晃地出了多宝院,柳浮萍才撑着冻得麻木的膝盖站起来。
云心临走前还狠狠剜了她一眼,低声骂道:“贱婢,给我老实点!”
柳浮萍看着轿子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松了口气,抬步朝着柴房走去。
这一“病”,便是三日。
柳浮萍每日缩在柴房里,借着咳嗽声引来云心几次不耐烦的斥骂,却也成功避开了秦明珠的视线。
而她负责的恭桶,交由了主院的粗使小厮。
那小厮不懂她特制的香料配比,只用浓烈的苏合香掩盖气味,熏得秦骁策眉头微蹙了好几次。
三日后。
秦骁策处理完公文,揉了揉眉心。
角落里传来了刺鼻的苏合香时,惹得他更加心烦。
他拧着眉,走到窗边,忽地想起来了那天见到的柳浮萍。
已经三天没见到她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秦骁策便微微蹙眉。
“芳华。”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守在门外的芳华连忙推门进来,恭敬地垂首:“国公爷。”
秦骁策转过身,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这几日恭桶是谁在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