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喷出来了。”冷千雪嫌弃地退后一步。
“走了。”后面两个字是对车夫说的。
“你不上车吗?”车夫扬着马鞭问道。
“我不坐的话,能不能便宜点?”
“不能!”车夫瞪着眼睛,生怕她反悔。
“呵呵,那我还是坐车吧。”冷千雪有点泄气,心疼那五百个大子儿。对上老大夫的眼睛,冷千雪摸摸鼻子,端坐在一边。
“哼!”老大夫见冷千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个,我师傅的病到底怎么样?”半晌,冷千雪开口问道。
“忧思过度,亏损厉害,就是华佗在世也没办法了。”
“哦。”冷千雪的声音闷闷的,心想这不就是林黛玉的病吗?
“你就哦一声,不伤心难过吗?”老大夫的话直戳冷千雪心窝子。
“生死有命,总归都要死的。”冷千雪说道。
老大夫听了,气得胡子又翘了起来:“大逆不道,不孝顺。”
“我也会死,你也会死,挖个坑添点土一了百了。”冷千雪又说。虽然她说得没错,但老大夫听着就是觉得不是味儿,胡子气得翘得更高了。
到了药店,冷千雪抓了药,付完药钱,又多扔了一小块碎银子,说:“诊费。”也不等老大夫回答,转身就走。老大夫收起银子,再转头,冷千雪已经没了影子。
“还算有良心,是个孝顺姑娘。”老大夫心想。他开的药都是调理身体补充气血的,价格不便宜,冷千雪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敬白这种病只能靠药撑着,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药却不能停,一停人就不行了。
“你说什么?”冷千雪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扶着柜台问。老大夫手里的药材差点扔出去。
“吓死老夫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是不是做亏心事了?”冷千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老夫一个大夫,能做什么亏心事,死丫头!你还有事吗?”
“哦,我就想问问,我师傅还有多久?”冷千雪眼皮低垂,盯着老大夫手里的药问。
“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
这次冷千雪离开后没再回来。老大夫叹了口气,一般人家遇到这种病早就放弃了,最后人财两空。
陈修平在他的院子里撅着屁股不知道挖什么,埋好东西后,悄悄盖上土。用脚踩完后还不放心,又取了些干土洒在上面。
老村长嘴里叼着旱烟,慢悠悠地走向村东头。陈秀才真不让人省心,王大妈跟他说好几日没见到陈秀才了。老村长不放心,打算到陈秀才家看看。
隔着陈秀才家的破门,就看见陈秀才吭哧吭哧地搬书。
“陈秀才,你在家?”老村长喊道。陈修平满头大汗,没听到,也没回应,转身进了屋。
老村长使劲推了推门,“啪”的一声,门被推倒了,门上的破木条也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