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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黎!”
男人冲过来,看到我满身是血的样子,手瞬间紧握成拳。
“青山!”
他一把拽住那假医护的衣领,狠狠往墙上撞。
“当年你在码头被人砍得快死时,是谁把你从尸体堆拖出来的?”
“我让你盯着医院护好时黎,你就是这么护?当狗也得认清主人!”
青山的额头撞得青紫,鼻血顺着下巴滴在地上,却只顾着跪在地上磕头。
“孙爷饶命!我找不着小姐,只能问秦向桉”
他语带惊慌辩解着,“他是小姐老公,是他一口咬定,孙家小姐是孙雨霏!我
我才信了他的鬼话!”
又是秦向桉。
这些年我从不亏待他,他却再三想置我于死地。
我眼前阵阵发黑,麻药的药效还在。
孙洪斌蹲在我面前,带着厚茧的指腹擦过我脸上的血污。
他盯着我几乎被毁的脸,声音发颤,“时黎,别怕,爸这就替你报仇。”
他身后的人递来一个小瓶,他用棉签蘸了些液体,往我嘴里送了几滴。
片刻后,我身上的麻木感就退了下去。
“爸”
我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青山,咬牙切齿道。
“别管我,妈她”
我刚出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们怎么算计我,我都能忍,可妈是无辜的啊!”
孙洪斌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才注意到被踹翻在地,血淌了一地的尸体。
他走过去,脚步沉重,周围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在道上杀人从不眨眼的狠角色,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他掀开被单的手止不住颤抖,连他身后的下属都面露不忍,纷纷别过脸去。
“望舒”
他跪下去,小心翼翼抚摸着我妈被剃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盯着那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低吼出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谁敢动我妻女,我让他锉骨扬灰!”
整个手术室的人低着头,没人敢出声。
我看着他把脸埋进我妈早就僵硬的颈窝,肩膀抖得厉害,哭得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