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比练肉,筋是藏于血肉深处的,练起来有不小的阻力,数量方面也是不输前两关,所以急不得,要慢慢来”
话虽如此,但钱长春总感觉陈断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似的。
不过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毕竟,练筋一途,是人体枢纽,数量繁复且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不能像练皮和练肉那样,通过外力及至根本,只能以内力为引,气血为薪,从内部慢慢熬炼。
这种情况下,不好有取巧之机。
他忽然想起什么,上下打量着陈断:
“对了,之前好像看到你家中有些练功的玩意儿,私底下没少下功夫吧?
练武如逆水行舟,刻苦是本分,但”
钱长春语气罕见地带上一丝忧虑,“人非草木,总有七情六欲。
弦绷得太紧易折,该放松时,不妨寻些乐子,莫要一味苦熬,钻了牛角尖。”
他见过不少武痴,最终或走火入魔,或心性变态扭曲。
其他弟子倒是没这个顾虑,但眼前这弟子,那股对力量的纯粹渴望近乎偏执,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陈断闻言,微微一怔,看向钱长春:
“放松?练武本身,不就是最大的享受与放松吗么?”
他缓缓握紧拳头,“每强一分,这血肉便多一分踏实,这力量便多一分掌控。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选择练武的。
这份由内而外的喜悦,钱师,您难道体会不到吗?”
钱长春:“”
听到这话,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未能吐出。
之后。
他望着陈断领了药散,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又缓缓转头,目光落在院角那棵老槐树上。
他回味着陈断的话。
“我当初练武是为了什么呢”
钱长春的目光穿透斑驳的树影,思绪飘飞,恍然间回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差点饿死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