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10章（第1页）

城南，与金融区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个世界。这里是老工业区遗留下来的斑驳角落，废弃的厂房、错综复杂的小巷、以及夜幕降临时才开始真正苏醒的、见不得光的营生，共同构成了城市肌理中暗沉的一面。

“暗网集市”并非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是一个流动的黑市代称，交易着从非法数据、违禁科技到各种灰色服务的一切。它的入口可能是一家通宵营业的破旧网吧，可能是一个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地下台球厅，甚至可能是一辆看似废弃的货柜车。

华东升根据矩阵网络提供的模糊线索，将目标锁定在一片待拆迁的电子市场废墟。巨大的“拆”字在斑驳的墙体上格外刺眼，大部分区域断电断水，只有零星几个窗户透出蜡烛或应急灯的光晕，如同鬼火。

他换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装，外面套着一件不起眼的工装外套，气息收敛，融入阴影之中。lv2的权限让他能轻微干扰周围的监控探头，制造短暂的盲区。内养心法运转，五感提升到极致，捕捉着空气中的每一丝异样：远处流浪猫的脚步声、老鼠啃噬垃圾的细响、还有……从一栋半塌的楼房深处传来的、极其微弱的电子设备散热风扇声。

他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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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里。

那是一间被破烂广告布勉强遮挡的房间，门口装着两个伪装成废弃物的广角摄像头。华东升轻易避开视角，指尖在终端上快速划过，调用了一个刚解锁的低级权限——信号短暂屏蔽。

摄像头红灯熄灭的瞬间，他如同猎豹般突入！

房间内景象出乎意料。并非想象中脏乱的黑客窝点，反而异常整洁。三面墙上挂满了显示屏，代码如瀑布般流淌，中央操作台前，一个穿着宽大卫衣、头发染成炫目粉色的娇小身影正戴着硕大的耳机，手指在机械键盘上疯狂敲击，嘴里还嚼着泡泡糖。

听到破门声，她猛地回头，露出一张看起来未成年、却带着极度不耐烦和桀骜不驯表情的脸蛋。看到华东升，她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翻了个白眼，吹破一个巨大的粉色泡泡。

“啧，又是哪家的看门狗？闻着味儿就来了？滚开，别烦老娘干活！”声音清脆，却满是粗鲁和蔑视。她甚至懒得起身，手指依旧在键盘上飞舞。

（“他心通”瞬间捕捉到她的心绪：（（真麻烦！又是来买数据的还是追债的？这单干完得换个窝了！这家伙气息有点怪，不像普通人…管他呢，赶紧打发走！）））

华东升目光扫过那些屏幕，上面流动的代码变异性极强，结构诡异，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混乱美感，与矩阵任务描述中的“幽灵编码”特征高度吻合。

“你的‘幽灵编码’，攻击了不该碰的地方。”华东升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女孩敲键盘的手终于停了一下，她再次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华东升，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和…好奇？

“哦？你知道‘幽灵’？有点意思。你不是那些公司养的废物保安。”她舔了舔嘴唇，眼神变得危险而兴奋，“那你就是另一边的人了？怎么，想黑吃黑？还是想买源码？”

“来源。”华东升言简意赅。

“切，你谁啊？你说给我就给？”女孩嗤笑一声，手指悄悄摸向操作台下一个隐蔽的按钮。

华东升动了。

没有预兆，他身影一晃，几乎瞬间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八极拳的步法发力配合强化后的体能，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女孩瞳孔骤缩，按向按钮的手还没来得及发力，就被一只铁钳般的手牢牢攥住手腕！一股她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传来，痛得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从椅子上硬生生提了起来！

“你他妈……”她另一只手猛地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类似电击笔的东西，狠狠戳向华东升的肋下！

华东升另一只手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扭。

“啊！”女孩痛呼一声，电击笔脱手掉落。她抬脚狠踢，却被华东升膝盖轻易挡住，反震的力量让她小腿发麻。

绝对的力量压制！

华东升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单手就制得她动弹不得，脸被按在冰冷的操作台上，扭曲变形。

“来源。”他重复道，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情绪。内养心法带来的绝对冷静，让他像是在处理一件物品。

（（该死！好大的力气！这家伙是什么怪物？！情报有误！））女孩内心惊骇，终于感到恐惧。

“放…放开我！我说！！”她尖叫起来，泡泡糖粘在了头发上。

华东升稍稍松力，但依旧控制着她。

“代码…代码不是我自己写的！”女孩喘着气，快速说道，“是从‘废墟海’的一个匿名节点下的！对方说是测试版，免费发布，我就拿来玩玩…谁知道威力那么大！”

“废墟海？”华东升皱眉。他没听过这个地方。

“暗网深处的一个废弃数据港，早没活人了，全是垃圾数据和自动程序…但那节点很新，代码风格也怪…”女孩语速极快，“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有人出钱让我用这代码骚扰你说的那些公司！”

“雇主信息。”

“不知道！匿名比特币支付！每次任务指令都不一样！”

华东升盯着她的眼睛，“他心通”全力运转，捕捉着她的情绪波动。她没有说谎，至少关于雇主的信息，她确实不知道。

【叮！侦测到高变异度源代码残留，是否进行捕捉分析？需消耗“信息介入”权限剩余次数。】

系统提示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