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地看了眼梅梓清,“或许你可以问问安德森,或者……直接问伊德?”
梅梓清摇了摇头示意算了,先不说问安德森,问伊德就直接不做考虑了,万一触到他的霉头,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忆,到时候又像被附身了一般换了个人,直接甩手停止治疗。
问安德森倒是比问他好,但是……这是安德森给她布置的任务,事前也提醒过她伊德很难搞,当时他语气间的停顿仿佛赛事精彩球一般在她的脑海重复,能说的话应该早说了吧,估计也是为了伊德才……
如果就这样贸然去问,会不会被怀疑她在探知隐私,接着上升她的工作能力,人才治疗了一次就开始打听这打听那,容易被怀疑职业素养,紧接着直接告诉威廉姆斯教授,毕竟安德森并不知道她之前和伊德见过几次。
这一环环扣下来,梅梓清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让她自己探索吧。’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拧巴纠结的人……表面的风平浪静实则内心的os快要填满整个肚子。
这时候的梅梓清并不知道其实伊德已经对她是和其他人不同了。
没有在她顶嘴有些强硬的时候摔门而走,已经让安德森看到了希望,对比之前被轰出来的历任队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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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的秋天来得又急又快,十月中旬的校园里,枫叶已经红得像燃烧的火焰。伊德·韦斯顿推开罗巴茨图书馆沉重的玻璃门,冷风立刻灌进他的运动外套领口,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哟,咱们伟大的韦斯顿也怕冷?”弗兰克——他的金融系同学,拍着他的肩膀调侃道。
伊德白了他一眼,把手中的报告塞进背包,“闭嘴,弗兰克。我是个人!只是没想到外面风这么大。”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最近几天他都因为右肩上的固定带没怎么训练,正好搞定了专业主修课报告,“训练中心的食堂现在应该还开着,我们去那儿吃午饭吧。”
今天临时回校就是为了交这份报告,毕竟他不是光打冰球的,还是有金融系挂名的。该做的课业是一项都不能少的,就算是冠军都不能例外。
弗兰克摇摇头,指着远处一栋红砖建筑,“得了吧,我们今天可是要交数据报告的日子,终于结束这个痛苦的周期了,应该庆祝一下。也不坑你了,就去主校区食堂吧,听说今天有中式炒面,我好奇很久了。”
伊德犹豫了一下。
他平时几乎不在学生食堂吃饭,确实不怎么了解菜单,而且他讨厌在私人时间被认出来时那些不分场合的拥挤。
但今天,也许是因为刚完成那个折磨人的金融衍生分析报告,他点了点头。
“就这一次,顺便把卢卡斯叫上,他在外面等我们。”两个人说着推门走了出去,叫上卢卡斯穿过铺满落叶的四方院。
主校区食堂比伊德想象中热闹得多。
正值午餐高峰,排队的学生几乎排到了门口。伊德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那顶出门前捎上的棒球帽,希望不要被认出来。
就在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人群时,一个背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亚洲女孩,黑色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白皙的后颈。她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看起来塞得满满的医学教科书的大容量托特包。
伊德眯起眼睛,他认识那个背影。
“嘿,那不是…”卢卡斯也看到了ia,话音未落,女孩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他记得的、但从未见过的带着些许不耐烦的精致面孔。
梅梓清看到这几个人也很惊讶,但也许是上一次伊德让人不爽的态度亦或是刚才难解的课题困扰着她,眉头不自觉越皱越深。
对着这群人略微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以示打招呼,就扭回头去专心排队了。
“哇哦,这不是ia嘛,怎么她一副很苦恼的表情?”
卢卡斯压低声音,幸灾乐祸地用手肘捅了捅伊德,“命运在召唤你,多么巧合遇到你的康复治疗师了,但你是不是上次没有配合好,韦斯顿,怎么觉得是因为你她如此不爽。”
弗兰克在一旁一头雾水,询问的眼神掠过伊德飘向了卢卡斯。
“这是我们新来的实习队医,据丽莎说人超级温柔且专业,你看她现在望向我们这边皱眉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说着不着痕迹地瞥了瞥旁边,“而且你知道的伊德对队医一直有些抗拒,我猜是他偏见的表现,给ia留下了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