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黎暗地里骂了声屮,脸上已经硬生生堆起来一个笑容,转身看着白昀川和苏茉白。
“抱歉这位小姐,刚刚没听清。”苏千黎依旧尖着嗓子,听着让人鸡皮疙瘩都碎了一地。
苏茉白却面色如常,“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不过……声音不太像,而且,她那样的人,也大概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她说着,仿佛有些伤心,“算了,不说她,你可以留下来服务我和秋宝吗?我看你就感觉很亲切。”
苏千黎忍住才没翻白眼。
她什么样的人?她怎么她了?每次看她这副虚假的样子,苏千黎就气不打一出来。
面上微笑着说:“我笨手笨脚,刚还打碎了一瓶酒,恐怕不太适合服务您。”
苏茉白皱了皱好看的娥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席爵这时候却开了口,语气不容拒绝,“让你服务,若是这都听不懂,也不必留了。”
暗处中忽然走出了几个比刚才保镖还要凶猛的男人,死死盯着苏千黎,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苏千黎头皮发麻,红姐连忙上来圆场,“诶呀爵爷,我这新人不懂事,该罚,您也别吓唬她了。”
“爵爷,我让她喝酒给您赔罪,如何?苏薄荷,把这瓶喝了!”
红姐说着,便将一瓶醉鹅娘塞给苏千黎。
这红酒度数不低,她酒量虽好,可一瓶下去也未必还站得住。
但苏千黎清楚,红姐给的是台阶,这台阶不下,这酒不喝,就是死路一条。
她也曾是执掌权贵的那个人,非常清楚这类人的眼里,是容不得任何小人物忤逆自己的。
干完这单,有两万的奖金,苏惠英现在每天的营养费是一千,她已经欠了十多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
不能搞砸。
她得喝。
苏千黎心一横,推开木塞,仰头,将一整瓶红酒下肚。
有些许紫红色的酒水从嘴角滑落,映衬在女人白皙的面庞上,又滑落至颈部,随着吞咽的动作没入锁骨。
非但没有牛饮的粗鲁,反而增添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
瓶口离开娇嫩的唇瓣,苏千黎手腕一转,瓶口朝下,一整瓶的醉鹅娘,一滴不剩。
她勉力维持清醒和平衡,在“天上”这种地方,没人敢喝醉,更没人能确保你喝醉了还能完好无缺。
在这里,曾有无数的女孩,矜持不肯卖,那些人面兽心的家伙面上说的好听,尊重她们的想法,实则把人灌醉,将她们的第一次白白骗走了去,钱也不多给你一分。
苏千黎非常清楚这些潜规则,所以她从来都是五分醉便露十分醉的模样,主要是自保。
可如今,却是有七八分醉了。
她咬着舌头,用疼痛唤起清醒,弓下腰:“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不好,给您赔罪了。”
席爵在刚才就已经坐下,此刻双腿交叠,手指轻扣桌面。
苏茉白抱着孩子,坐在他身侧,两个人金童玉女,看着养眼。
只是不养苏千黎的眼。
无人在意她的道歉,二人直接将她当做了空气,无视着。
苏千黎也不在乎。
没人提,那就说明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看苏茉白和席爵似乎全程都没有发现自己是谁,这让苏千黎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
手心的伤口一直没有处理,加上那瓶酒,苏千黎感觉此刻自己已经有些稳不住了,身体开始发热。
苏茉白这边把他们当饭店,给秋宝点了很多好吃的,吩咐苏千黎跑上跑下接送菜品、零食、水果……苏千黎忍着身体强烈的不适,跑了十多趟,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