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指着陆飞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胡乱用药,怂恿战友服用剧毒砒霜!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这是蓄意谋杀!”
他声色俱厉,试图用咆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与难堪。
陆飞慢悠悠地站直了身体,踱步走了过来。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扫过暴跳如雷的孙建国。
最后落在康团长和范天雷身上。
“谋杀?”
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那我倒想请教一下孙主任。”
陆飞的目光重新回到孙建国脸上。
那平静的眼神,此刻却像手术刀一样锐利。
“如果今天我没让他吃药。
你们就按照这个‘伪影’的诊断。
把一个健健康康的战士拉上手术台。
切开他的胸膛,再来几轮化疗,把他折腾得半死不活。”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又算什么?”
陆飞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
“是医疗事故?”
“还是……过失杀人?”
“你!”
孙建国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反驳,却发现任何语言在“肿瘤消失”这个事实面前。
都显得苍白无力。
康团长和范天雷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
他们不是医生,但他们听得懂陆飞话里的意思。
一个差点就发生足以震惊整个军区的重大医疗事故。
周曼莉的脸色煞白。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ct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作为李二牛的初诊医生,如果真的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挽回局面。
“就算是误诊,现在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建议,立刻给李二牛同志办理住院手续。
留院观察,做一次最全面的身体检查,以确保万无一失。”
“住院?”
陆飞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等你们查出个所以然来,黄花菜都凉透了。”
他走到李二牛身边,拍了拍他还有些发懵的肩膀。
然后,他转向众人,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愤怒。
或疑惑,或震惊的脸。
“那根本就不是肿瘤。”
“也不是什么狗屁伪影。”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是一种很罕见的寄生虫,学名叫并殖囊虫。”
“这种虫子进入人体后,会选择在肺部聚集。
然后分泌一种特殊的黏液,将虫卵和幼虫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包囊。”
“这个包囊在x光片和ct片上。
看起来跟早期肿瘤的阴影一模一样,极难分辨。”
陆飞的声音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