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皎当然知道流芳为何这么紧张。
流芳是白兮兮的人,前世也帮白兮兮处处陷害过她。
她在寺庙祈福时,周世璋就带着白兮兮回了京城,
还趁她不在时,周世璋让白兮兮来府上住了几天,享受了几天主母的滋润日子。
白兮兮还在她价值不菲的陪嫁雕花床上偷偷与周世璋逍遥快活过。
这是前世她临死前,白兮兮为了气她,特意告诉她的。
在她下山回府的前一天,白兮兮才离开伯府,搬去别院。
当然,伯府严厉吩咐过阖府下人,不准对她吐露白兮兮来过的事。
她现在若是回去,可能会正好会撞见白兮兮。
香袭代苏盈皎回答:“夫人身子一贯娇弱,昨夜降温,怕染了风寒,所以提早回府。”
“哦,原来如此。”流芳不好阻止,又心神不定,想要出去。
苏盈皎当然知道她想找人报信提醒白兮兮自己要提早回去了,只冷冷:
“还不过来帮收拾行李?”
流芳捂住肚子:“哎哟,不知道是不是天凉,肚子疼,奴婢先去方便一下……”
香袭过去将门哐啷一关:“刚才还精神得很,怎么一做事就不舒服了?到底是真肚子疼还是偷懒?”
“我没有——”
苏盈皎幽幽放下书:“既没有,就赶紧做你该做的事,再若怠慢,这个月的月例别想要了。”
流芳见她忽然变得严苛,一颤。
香袭又叱道:“伯府让你伺候夫人,你倒好,一夜不见踪影,跑去偷懒,现在又是推托不干活!依我看,何止要扣月例,还要家法处置。”
流芳辩解:“我没偷懒,昨晚也不晓得哪个杀千刀的打了我一闷棍……”
苏盈皎一抬手,香风盈袖,打了个手势。
香袭会意,上前就一个耳光打得流芳噤了声。
流芳呆住,缓过神:“你怎么打我!”
香袭叱责:“偷懒不干活,还砌词狡辩,编造些可笑的理由,你说该不该打?”
“我没编造……”
“那你说是谁打了你?佛门清净地,谁会做这种事?”
“我……”流芳说不出来。
“还不是狡辩?”香袭又是几耳光掴过去,
流芳被打得晕头转向,唇都破了,出了血,护住脸不让打,却见苏盈皎幽冷扫过来:
“还委屈上了?那就继续打。打到服。”
流芳知道,就算苏盈皎再被伯爷夫妻看不上,好歹也是世子妻。
身为奴婢,对着硬来,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只是没料到这个平日温和的主母,今天脾气这么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日子来了。
她吞下泪,不敢躲了。
苏盈皎看着流芳被打得鼻青脸肿,心里舒快了一些。
前世她最后被关在别院,流芳得了白兮兮的指示,去找了不同男人,每夜放进来摧残她。
这个丫鬟是白兮兮的刀,肯定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不是今天。
流芳到底是周家的家生丫鬟。
若在山里出事,伯府深究查起来,怕是会查到她杀死那登徒子事。
也是多一笔麻烦。
不急。
那就留在身边,慢慢折腾吧。
……
正午,苏盈皎主仆三人乘马车下了山。
意料中,一进门,崇阳伯夫人梅氏见她提前回来,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月底才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