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五五分!我婆婆那边,我去说!这些花草都是我种的,这生意我说了算!”
看她眼中的光芒,赵大梅和周柒柒都知道劝不动她,也就这么定下了。
可事情压根没这么顺当。
王婆婆知道后,马上就跳脚了,说什么也不同意。
顺手就抄起水缸里的水瓢,劈头盖脸就朝王大嫂泼了过去。
那水缸里的水都是井水,大冷天的,浇了王大嫂一身。
冷水顺着头发梢往下滴,冻得她嘴唇都发紫了。
但王大嫂这一回没有像往常那样低头妥协。
而是冲进花房,拿了一瓶农药出来,拧开盖子,高高举起,高声说道:
“这事儿我做主!您要是不同意,我今天就把这药给喝了!反正这日子我也过够了,您就当没我这个媳妇!”
她举着瓶子的手抖着,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刚才泼的凉水,顺着下巴就往下淌。
王婆婆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手指头哆哆嗦嗦地指着王大嫂,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疯了?为了这点花草,你至于吗?命都不要了?”
王团长也被媳妇这不要命的架势惊呆了。
他扭头对着吓懵的王婆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说道: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你年纪大了,以后家里的事儿你就别管了,全都交给我媳妇!”
王婆婆看着儿子那张铁青的脸,又瞅瞅儿媳妇那副豁出去的样子,再看看那瓶农药。
她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行行行……你们说了算,我不管了……不管了……”
这事儿,就这么在王家的一场惊涛骇浪里,以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总算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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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柒柒这边,则要平静得多。
吃完饭洗过澡,周柒柒坐在床边的缝纫机前忙活。
这阵子天儿一天比一天凉,穿单衣都觉得风往骨头缝里钻。
她今儿个特意在厂里多要了些厚布料,这会儿正低着头,给一家三口赶制厚睡衣呢。
手底下的活计看着挺专注。
可实际上,她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越过缝纫机,往书桌那边瞟。
沈淮川坐在灯光下,脊背挺直。
他只穿着熨帖的军绿色衬衣,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流畅的线条。
他正专注地写着报告,侧脸在台灯的光晕里显得轮廓分明,沉稳专注。
周柒柒强迫自己把视线拉回缝纫机上,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飘过去。
他写字的姿态从容不迫,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带点心虚的窥探。
偏他这副按兵不动的样子,倒让周柒柒心里更发虚了,手里的布料都差点缝歪了。
她可没忘,自己先前跟他打的那个赌,输得明明白白的。
真是可恶……
他怎么就猜得那么准?难不成比她还了解大梅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