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月心里盘算了一番,再次开口说道:“祖母,这事要查也简单。”
“二哥哥说烤兔子,一直没见人。若是有人要害二妹妹,就会故意引开二哥。查查二哥去了哪,兔子和炭火怎么迟迟没预备?”
“还有刚才下人禀告,说是在起火地方不远处,发现了咱们家厨房用的火油桶。”
“这东西不是寻常人能拿出来的,需得经厨房或者库房的手,查下这两日谁拿火油了。”
“这两处一查,定会发现点蛛丝马迹。”
姜枕月冷笑,反正这些事与她无关。
李初柔也慌了,姜枕月这招祸水东引的说辞,真正说到了利害处。
若真让老夫人查,保不齐会看出什么。
她狐疑地看着姜枕月,头脑清楚,口齿伶俐,简直就像变了个人。
“母亲,这事具体怎么回事,我再慢慢查证。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防着点,别让这事传出去。”
“事关昭雪的声誉,不能不当心。”
老夫人沉吟好一会儿,也没开口。
姜枕月思量了一番,说道:“祖母,二妹妹这事做的虽说不守规矩,但好在没酿成大错。”
“照孙女看,崔家大少爷确实一表人才。”
姜老夫人手里端着茶盏,闻言抿了一口后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你二妹妹也嫁进崔家?”
“这门婚事确实不错,但你们姐妹嫁给叔侄,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李初柔闻言神色一亮,立马附和道:“母亲说的是,儿媳也是顾虑这一点,所以才不同意这门婚事。”
姜枕月没理会李初柔,而是继续对姜老夫人说道:“祖母,镇国公身子不好,是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孙女也有一层顾虑,若是说错了,祖母别生气。”
姜老夫人点头道:“你继续说,都是自家人关上门说话,就算错了也无妨。”
她坐在厅堂中间的红木太师椅上,头发梳的一丝不乱。
冲着姜枕月笑的时候,褶子堆到一处,像是被揉皱后又小心铺平的宣纸。
姜枕月继续说道:“祖母您也知道,崔家老国公爷在世的时候,曾丢了爵位。后来崔家四爷立下战功,又复了爵。”
“老国公爷这才上了折子,把国公的位子传给了崔家这位四爷。”
“崔家老夫人是继室,上面三个儿子都是原配所出。若是镇国公去了,崔家的爵位必然会落到长房。”
“而我这个守寡的国公夫人,崔家也只能养着,不会再当回事。”
“可崔家如今势大,咱们不能就这么薄了和崔家的关系。若是二妹妹能嫁给崔家大少爷,那就不用再忧心这些了。”
“横竖镇国公夫人,是我们姐妹俩的。对咱们姜家,只有好处没坏处。”
姜枕月一番话,说的姜老夫人眉目舒展。
反观一旁的李初柔,脸色则变得晦暗不明。
姜老夫人思量片刻,“月儿说的有道理,若这么说,这门亲事定要促成。”
虽说两人没发生什么,但是今日这么多人瞧着,到底影响名节。
崔家于情于理,都该给姜家个交代。
李初柔下意识伸手扶额,这事麻烦了。
正要开口,就又听老夫人说道:“家规不可破,今日二丫头失了规矩,不可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