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9章（第2页）

“让他背负了五百年的愧疚，当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斗战胜佛！”

“这是他的罪吗？”

他又伸手指了指哪吒。

“三坛海会大神，哪吒，何罪之有？”

“他剔骨还父，割肉还母，已还尽了生养之恩。莲花化身，本该是全新的开始。”

“可你们，却因为他那桀骜不驯的本性，就联手为他设下枷锁，让他永世不得自由！”

“这是他的罪吗？”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

“我师祖六耳猕猴，何罪之有？”

“他不过是齐天大圣的一道不屈之影，他不过是想替那个累了的英雄，走完剩下的路。”

“就要被你们，打上‘混世魔猿’的标签，污蔑为冒牌货，惨死在灵山之前！”

“这，是他的罪吗？”

张远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响亮，如同惊雷，在每个人的心中炸响。

“不！”

“他们没有罪！”

“他们的罪，不过是生来强大！”

“他们的罪，不过是不愿像绵羊一样，温顺地被你们圈养！”

“他们的罪，不过是不愿屈服于你们所谓的规则，所谓的秩序！”

张远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地。

“你们高高在上，制定天条，设立佛规。”

“你们说，神生来高贵，妖天生卑贱。”

“你们说，顺从你们的，便是正道，便是功德。反抗你们的，便是邪魔，便是异端！”

“你们用血脉，用出身，用你们自己制定的标准，来划分三界，来定义善恶！”

“可我今天，就要问一问这三界！”

“凭什么？！”

“凭什么，妖，就不能与神佛平等？”

“凭什么，生来强大，就要被猜忌，被套上枷锁？”

“凭什么，你们所谓的秩序，就可以践踏我们生而为妖的尊严？！”

“今日，我张远，这个你们眼中的小妖。”

“我，就要为这三界之中，千千万万，被你们打压，被你们蔑视，被你们当做修行功德的妖族！”

“代言！”

“我们妖，不服！”

这番话，如同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非神非佛生灵心中的火焰。

孙悟空那双赤红的眼睛里，第一次，除了疯狂和痛苦之外，多了一丝叫做“认同”的光芒。他手中的金箍棒，握得更紧了。

哪吒那冰冷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波动。他看着张远，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敢于挑战整个陈塘关，挑战东海龙王权威的自己。

就连那个一直对张远充满杀意的大鹏金翅雕，在听到这番话时，眼神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

是啊。

妖，为何天生就该低神佛一等？

而张远的这番话，不止是在灵山响起。

通过昊天镜，通过各方大能的神通，传遍了三界四洲。

北俱芦洲。

无数潜修的妖王，大魔，纷纷从洞府中走出，遥望西牛贺洲的方向，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说得好！”

“说得好啊！”

“我妖族，不服！”

积雷山，摩云洞。

牛魔王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石桌，眼中战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