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房间,宋慈靠在沙发上,身体的僵硬感才慢慢褪去。
沈墨白坐在她身边,递来一杯温牛奶,眼神里满是担忧:“还难受吗?要不要再躺会儿?”
宋慈摇了摇头,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
她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着沈墨白,声音平静地开口:
“墨白,我想跟你说些事。”
从八岁被祁父带回祁家,到成为祁朝的保镖,再到后来被欺骗、被伤害。
摘子宫、赤脚走钉板、被送给孟凛、被关真空实验室……
她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也没有刻意渲染痛苦,只是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缓缓道来。
沈墨白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直到宋慈说完,他才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泛红,眼神里满是心疼,没有一丝嫌弃或退缩。
“姐姐,”沈墨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伸手将宋慈揽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她。
“以前让你受苦了。”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以后有我在,我不会再让祁朝那个傻缺靠近你,更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我会陪你去看所有你想看的风景,会把你宠得像公主一样,弥补你以前所有的遗憾。”
宋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真诚的话,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痛惜,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滴在沈墨白的衣服上。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不用假装坚强。
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遭遇而真心疼她,而不是利用她、伤害她。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点了点头:“好。”
那天晚上,沈墨白让宋慈睡在卧室,自己则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夜。
宋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却格外踏实。
她知道,从现在起,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第二天一早,宋慈醒来时,沈墨白已经做好了早餐。
两人吃完早餐,宋慈想出去买点东西,刚打开民宿的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祁朝。
他还是昨天那身西装,头发凌乱,眼底的乌青更重了,脚下散落着几个空烟盒。
显然,他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
看到宋慈,祁朝的眼睛瞬间亮了,快步上前,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似乎怕再吓到她。“阿慈,我知道错了。”他声音嘶哑,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
“当年我不该骗你,不该为了念瑶伤害你,不该把你当成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