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祸静静凝视着她。
一时间,四周静的只有微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窸窣声。
“慕慕。”谢无祸轻轻牵住闻慕词的手,声音很轻,却很郑重:“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一直跟着。”
“即便再也不能回来?”
谢无祸将手放在心口,让她感受自己剧烈的心跳:“这一世,家人安康,岁岁无虞,无影阁完好,一切都是前世求不来的美好,所以我很放心。”
闻慕词抬眼,迎上他的黑眸,那双眼中坚定无悔,却带着一丝脆弱的恳求。
“所以,带我回家,好么?”
闻慕词眸光颤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即便那边一切陌生,前路迷茫?”
谢无祸又将她的手抵在额前,嗓音低哑:“我的前路本就一片迷茫,你才是我心之所向。”
“傻。”闻慕词轻轻吐出一个字。
“嗯,我傻。”谢无祸抬眸,再次凝视她:“所以,我愿意和你走。”
“但我暂时还没办法。”闻慕词还不知如何带走谢无祸,不确定哥哥姐姐来的方式能否让他跟着离开。
“没关系,我已经有头绪。”谢无祸说道:“你先回家,我很快便会跟来。”
他曾说过,慕慕想回家便回家,不需要为难,因为他会一直跟着,即便是去另一个世界。
到此为止,彼此都很清楚另一个世界的存在,闻慕词也明白哥哥姐姐的到来,让他发现端倪,只是可能还不知这是一个话本世界,要不要告诉他呢?
谢无祸这样骄傲的人,能接受自己只是虚构的人物么?
“慕慕,你说过的,要告诉我一切秘密。”谢无祸看着她,想起上官冉等人的异样,问道:“你们世界,是不是知道我的事情?”
闻慕词一愣,不知他怎会这么猜。
“你的哥哥姐姐,见到我和外公表兄时,神情有些奇怪。”谢无祸思绪一闪,想到当初见牧文镜时闻慕词的异样:“见到牧文镜时,你似乎知晓此名,却不知长相,所以我猜,你们都知道我的经历,不,应当是前世经历。”
他真的很聪明敏锐,能通过一些细小的点发现问题。
上官冉和杨瞳都是看完话本的人,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看过,而宋家人死的早,所以见到死状凄惨的宋家人平安无事,真实的存在,当然会止不住的惊讶。
没人想到,就是这点失态,便让谢无祸联想到一切细节。
“所以,初见时,你知道我会断腿掉崖,也知道崖下有毒疯子,后来关景遇难。。。。。。”
谢无祸早便理清一切,想到在京城初见夙木栖等人时,不经意听到的几个字——话本主角竟然。。。。。。
竟然什么?
——竟然真实存在。
谢无祸笑着问她:“我是话本主角么?”
闻慕词真的没想到,他竟然猜的这般准,不由得叹气:“你怎么这么聪明。”
被夸了,谢无祸笑意愈深:“不及你。”
闻慕词神情复杂:“不会觉得难受么?”
自己悲惨的一生,对别人而言只是一个虚假的故事,那些惨烈的痛只是话本中轻描淡写的几个字,自身只是一个虚构的存在。
“最初猜到时,确实有一点。”谢无祸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但一想到,因为这个话本,我们才有缘相知相遇,便觉得好幸运。”
幸运慕慕看了话本,幸运慕慕来了他的世界。
“更何况,前世的经历,我全记得,那是真实存在的痛。”谢无祸神色严肃几分:“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觉得我并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