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祸没多说,只道:“快些归京吧,回京后就安全了。”
“祝你殿试顺利。”闻慕词笑吟吟地说道。
牧文镜怔然地望着他们,拱手抱拳:“实在感激不尽,不知两位名讳如何,日后牧某定会。。。。。。”
“有缘再见吧。”谢无祸打断他的话,笑了笑:“会见面的。”
因着一路疾奔,路人无法看清容貌,带着面具也不舒服,他干脆没有戴,此时俊逸的容颜上漾开浅浅的笑意,一双黑眸平和宁静,令人不得不信服。
闻慕词赞同,又指向那几位倒地的人:“他们就随你处置,可以杀,也可以放,放心,他们不会找你们麻烦。”
牧文镜眸光冷淡,迈步走到他们身边,目光四处打量,便见一柄长剑递到眼前。
谢无祸抬抬手,示意他用。
牧文镜指尖微颤,却还是接过利剑,在家人一言不发的默认下,一剑又一剑刺死了这些人。
死前,他们求饶地痛哭,绝望的悔恨也没让他有丝毫手软。
看着他们的尸体,牧文镜嗓音冷淡,喃喃自语般:“凭什么你们的命是命,我们就不是?”
——就因你们生来便是王侯将相么?而我们就该死么?
“会改变的。”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牧文镜转眸看去,迎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只听他不急不缓,慢慢说道:“未来,这个国家不会有生而贵胄,代代簪缨的权贵专横,不会再有寒门永无出头日的悲哀。律法之下,皇子贵族犯之,与庶民同罪。”
“而这个盛世。。。。。。”他顿了下,轻笑一声,眼神恍然一瞬,像是在对眼前人,也是在对前世的牧丞相:“在你的努力下,终会来到,不是么?”
牧文镜一怔,缓缓瞪大眸,心头像是被狠狠敲了一击。
闻慕词和谢无祸还要赶路,没有多待,在牧家人的注视下,翻身上马,大步离开。
而牧文镜看着他们的背影,狠狠攥紧拳。
“阿镜,有目标了?”身边的兄长牧岚声问道。
“嗯。”牧文镜笑着看他:“不想再让别人遭遇相同的经历。”
他的指尖轻轻戳了戳小侄子肉乎乎的脸颊,蹲下身,与其平视,笑得温柔:“也不让小宿儿这样的小孩,活在令人绝望的世道中。”
分明才有过不幸,小宿儿却咧嘴一笑,笑得腮帮子都鼓鼓的,嗓音稚嫩:“小叔叔会的,会像刚刚的哥哥姐姐一样,威风又厉害!”
“嗯。”牧文镜失笑一瞬,又转眸看向闻谢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希望能再见。”
此时的他不知,再次见面,原本一袭白衣的公子身着黄袍坐于高位,钦点他为状元。
对视的那一瞬,牧文镜此生只有一个念头——忠于当今圣上。
。。。。。。
另一边,闻慕词和谢无祸在第三天晚上到达了京城。
他们没有耽搁,直接回到东宫。
东宫内,一如既往的安静,从太子重疾起,朝廷便陷入一片混乱,丞相软禁,贵妃处死,大小官员罢黜。。。。。。
最近,又有一件大事发生——
皇帝重病卧榻,太医院首在侧诊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