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太近了,近到谢无祸能清楚数清她的睫毛,看见睫羽下那双狭眸中的自己。
——她的眼中只有他。
谢无祸嘴角微微上扬,顺着她的力道脑袋向后偏,一点点地移开。
“笑什么?”闻慕词疑惑问他。
“你眼中,有我。”谢无祸说着,又抿唇笑了笑,似乎想克制喜悦,但嘴角的弧度却又无比明显。
“我又不瞎。”
谢无祸:“。。。。。。”
他无奈失笑,也撑着下颌,脑袋微偏,一双黑眸认真地看她。
两人姿势都有些好笑,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下颌,脑袋同时偏向一边,嘴角上扬,笑吟吟地瞅着对方。
谢无祸率先说话:“笨,这是情话。”
闻慕词:“?”
“我眼里,只有你。”谢无祸指指自己的眼睛,有些苦恼地叹气,又把脑袋偏向另一边,继续瞅她:“何时,你的眼里才会只有我呢?”
闻慕词一怔,心头一热,眼帘却微微垂下,避开他明亮的视线。
“看我。”谢无祸嗓音沉磁,只隐约可闻清朗的少年音:“大将军,快看我嘛~”
闻慕词睫羽微颤,掀开眼帘,瞬间,被烛火温暖的眼中装满了一张灿烂的笑颜。
谢无祸笑着,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明艳灿烂。
他的唇瓣很薄,配上往日冰冷深邃的黑眸,看着就薄情冷漠,可这时,唇瓣上扬,笑的眼睛都微微眯着。
“没关系,我等你。”
谢无祸笑着说,伸出另一只手,想要碰触她的一瞬间又顿住,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确认没有不愿,才轻轻牵住。
骨节分明的手把白皙纤细的手攥在掌心,又拉近几分,凑到面前,最先流连在唇前,似乎想轻轻吻一下。
可最终,谢无祸睫羽微垂,只把那只手抵在自己额前,很轻很轻地碰一下,像一个克制的浅吻,也像一个郑重的誓言。
分明不热,也只是很轻很快的一下,闻慕词却觉得有一阵电流从手背窜至全身,最后停滞在心脏,将心搅的乱糟糟的一片。
她微微收紧指尖,像是反握住他的手。
谢无祸一愣,也微微用力,牵紧她的手,再也不想放开。
闻慕词抿唇,理智告诉她,要快些松手。
可最终,两只手紧紧牵着,放在桌面,两人撑着下颌,偏着脑袋,笑得眉眼弯弯,在氤氲的烛光中,静静地对视。
谢无祸脑袋又偏回去,想和慕慕歪在一边。
闻慕词轻哼一声,幼稚地又转向另一边,不和他一起。
谢无祸连忙又转过去,刚一动作,闻慕词又去了另一边。
两人就这般幼稚地偏着脑袋玩,笑得越发灿烂。
“幼稚!”闻慕词地控诉。
“是我幼稚。”谢无祸嗯嗯点头,义正严词:“慕慕最成熟!”
“当然~”
两人就这般闹了一小会,闻慕词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离开后,那只牵过慕慕的手缓缓合拢,谢无祸垂眸看着,嘴角轻轻上扬,张开手指,一个虔诚又庄重的浅吻落在上面。
“晚安,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