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可不是一般的马,其身躯高大,肌肉虬结,每一寸皮毛下都蕴藏惊人的爆发力,周身是混迹沙场的肃杀战意。
一般人见了战马,定会心生畏惧,生怕马蹄一扬,当场丧命。
令连灼诧异的是,闻慕词没有半分害怕,利落干脆地翻上马背,背脊挺直,一袭红衣的她就好似凯旋的大将军,威风又飒气。
随着一声清喝,战马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直直奔向箭场。
连灼牢牢追在身后,看向闻慕词的眼神复杂至极。
这人,真的很神奇,很厉害。
箭囊被放在地上,他们需要坐于战马之上,侧身俯腰捡起箭囊,并快速搭弓拉箭,瞄准百步外的铜钱。
这距离,别说射箭,甚至都有些看不清铜钱,要如何射?
闻慕词和连灼却没有半点犹豫,他们几乎同步捡起箭囊,长发在风中簌簌飞扬。
红衣劲装,少年肆意,意气风发。
这一幕相当养眼。
闻慕词搭弓射箭,用力一拉,三石的弓便被轻松拉开,利箭放于弓上,冲着远处铜钱。
骑射,骑射,自是骑着射。
难就难在,准头不定,更别提还是射铜钱,这真的很难。
就连经常训练的连灼都感到棘手,手心满是汗水,心头突突直跳。
铜钱在百步外几乎凝成光点,闻慕词突然夹紧马腹,战马人立而起之际,红衣翻飞如烈旗,箭矢折射着锋锐的寒芒,却也比不过那双眼中的犀利冰冷之色。
下一刻——
“咻——”
众目睽睽之下,利箭射出,直冲铜钱。
闻慕词逼格拉满,看也没看,拽住缰绳便向回走,背影潇洒地不得了。
身边的连灼见此,也一箭射出,他可不像闻慕词那么自信,不等旁人来看,自己策马先跑了过去。
率先入目的是自己的,三枚铜钱都被射穿,其中一枚不偏不倚地从铜孔穿过,另两枚虽没射进铜孔,但也成功射中。
成绩很不错!
连灼得意了,看向闻慕词那边,这一看,目光倏然呆滞。
三枚铜板,齐齐射中铜孔,被穿的严丝合缝,箭身完全被镶进去,且力道之大让后方的沙包都被箭矢捅个对穿。
力道和准头,都强到可怕。
——这怎么可能?这是人能做到的??
他倏然转头,震惊失言地看向走远的人。
很不甘心,但眼前的事实让他不能不服,连灼缓缓攥紧拳,垂下眸掩去失落。
他其实知道的,他不如闻慕词,不论是武功还是心性。
她的背脊挺直,马尾在身后一扫一荡,翩翩然来,又潇潇然去。
潇洒地让人牙痒痒,却又不得不服气。
连灼缓缓松开拳,喉结滚动,拽着缰绳往回走。
——该认赌服输了,孔叔说的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且这人还比自己小一岁,他还是太弱,有太多东西该学。
——他没资格傲,也没底气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