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祸一边瞅着,还不忘用干净的筷子给她夹菜,如今的他已基本了解闻慕词的喜好。
她其实并不挑嘴,不喜欢的食材很少,其中最不喜的便是芫荽(香菜)。
但凡有这个,她就绝对不会再碰那道菜。
谢无祸早便嘱咐膳房,此后不必再用芫荽。
于是,闻慕词乐滋滋地发现,谢无祸这边的膳食,桌上也不会有芫荽的踪影,看来他也不喜欢呢。
——啧,挑食。
闻慕词暗自点头,挑的好!
进完膳,宋霖和宋琅就离开了。
以免喝完解药的谢无祸有别的情况,闻慕词便打算下午待在他这边。
下人拿了把醉翁椅放在院中,她便往上一躺,合上眼,悠闲地晒着太阳。
别提多享受了。
谢无祸眉眼含笑,屏退下人,倒了杯茶递给她:“请。”
闻慕词睁眼看他一眼,轻哼一声,还不忘夸他:“很好。”
“您过誉了。”
“不过不过~”
虽位处南方,但目下已是十二月,太阳并不烈,冬日的阳光晒着最是舒服。
两人便在院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间静静走着,无声又无形。
忽的,院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止住话头,看向院门。
很快一道婀娜的身影映入眼帘,颜锦止住脚步,站在门外,问道:“闻公子,有事相求,不知目下可有时间?”
闻慕词心下无声叹气,果然,还是来了。
“进来吧。”
她起身坐在石凳上,谢无祸也跟着坐在一旁。
“打扰了。”颜锦踏入院中,直接走到这边坐下。
她刚一坐下,闻慕词便直入话题:“我救不了他。”
颜锦心头一砸,指尖微颤:“药石无医了么?”
“并非如此。”闻慕词心下叹气:“你此番,是背着他来的吧。”
颜锦没吭声,只是垂下眸,遮去眼底的情绪。
闻慕词淡声询问,“你们皆为他担心,可他究竟在想什么,你们可知晓?”
颜锦猛地抬眼,思及上午孟相旬的神态,心里突突直跳,猜到了什么。
“他的病,其实并不难治。”闻慕词定定对上她的眼,一字一顿道:“真正病入膏肓的。。。。。。是他的心。”
“我救不了心存死志的人,目下能救他的,是你,是你们。”
“你可明白?”
颜锦眼底一热,声音都带着泣意:“您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想活?”
闻慕词轻轻颔首:“他的病,完全是被自己拖出来的,比医者不自医更可怕的是,医者不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