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池念却不再看她,挽着陆宴辞的手臂,走向展厅中央。
“走吧,去看看能让秦小姐一举成名的,是哪种艺术。”
展厅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名为《涅槃》。
画上是一个被烧得残破不堪的木偶,蜷缩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
整个画面充满了压抑绝望,和一种诡异的美感。
周围的宾客们都在低声赞叹感慨画家惊人的才华和内涵。
只有池思恒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如遭雷击。
那个木偶。。。。。。
是他小时候送给池知意的生日礼物!
她这是在宣示身份,也是在提醒他。。。。。。
秦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他们身后。
“这幅画的灵感来源于我听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弟弟用全部零花钱给亲姐姐买了一个木偶作为生日礼物,姐姐很喜欢,所以把一切好的都让给了弟弟。可后来弟弟为了别人叛变了,和姐姐老死不相往来。。。。。。”
她看向池念,意有所指,“我常常在想,那个姐姐该有多大的恨意。”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画家的创作阐述。
只有池念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她是在告诉自己她回来了,带着仇恨。
池念却只是笑了笑。
“画得不错。”她给出评价,“构图色彩都很有冲击力,只是格局小了点。”
秦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只听池念继续说道:“一个只会沉溺在过去、靠贩卖自己那点可怜的伤痛来博取同情的画匠,永远成不了艺术家。涅槃,讲的是破而后立,而不是抱着一堆烂灰,自怨自艾。”
她的话,字字诛心。
秦晚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陆总,我累了。”池念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靠在陆宴辞怀里。
“好,我们回家。”陆宴辞立刻将她打横抱起。
在全场宾客震惊的目光中,他抱着池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秦晚一个人,站在那幅阴暗的画前,精心伪装的温婉面具,寸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