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护仪上,病人的生命体征,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观察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又是四个小时过去。
当池念放下手中的最后一根缝合针,轻轻说出“手术结束”四个字时,观察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孙教授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满脸都是失魂落魄。
池念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一张素净的小脸因为长时间的高度集中而显得有些苍白。
陆宴辞就等在门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然后将一件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裹在她身上。
他牵起她的手,在众人敬畏的注视下,旁若无人的离开了。
身后,是再也无法说出口的质疑,和彻底被颠覆的认知。
从今天起,池念这个名字,将成为都城第一医院,乃至整个华国医学界,一个无法被忽视的传奇。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池念靠在副驾上,疲惫的闭着眼。
连续十二个小时精神高度集中,让她感到了一阵阵倦意。
陆宴辞将车开得极稳,一路无话。
回到沉园,他直接将人从车里抱了出来,大步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带走了满身的疲惫和消毒水味。
陆宴辞全程伺候着,动作轻柔得仿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帮池念擦干头发,将她抱到床上,掖好被角,又端来一碗温热的小米粥。
“喝点再睡。”
池念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便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陆宴辞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了她许久,才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第二天,池念再到医院时,整个世界的画风都变了。
走廊里,以往那些对她视而不见的医生护士,纷纷主动向她问好,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
“池顾问早!”
“池顾问辛苦了!”
池念一概点头回应,表情没什么变化。
她刚进办公室,孙教授就跟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这位昨天还把“倚老卖老”四个字写在脸上的老专家,此刻局促得像个做错了事的学生。
“池顾问,”他把咖啡放到桌上,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昨天。。。。。。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狭隘了!我向您道歉!”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看了好几遍手术录像您在神经束游离上的处理,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不,比教科书还要精妙!我。。。。。。我想请教您关于神经再生微环境的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