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安神汤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
特地给嫂嫂炖了安神汤,看你日日为兄长抄经,太过劳累。
秦晚烟接过汤,眼眶有些湿润。
有劳妹妹费心了。
我们闲聊了几句家常。
我状似无意地提起。
说起来,前几日路过书房,闻到一股极好闻的香气。
后来问了将军,才知是嫂嫂点的合欢香。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
那香气确实别致,闻之令人心神安宁,难怪嫂嫂抄经时喜欢点。
秦晚烟端着汤碗的手顿了一下。
她皱起了眉,脸上满是困惑。
合欢香
她摇了摇头。
妹妹怕是弄错了。
我对合欢香过敏,闻之便会头晕恶心,如何会点那种香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坠入冰窟。
她继续说。
我抄经时,点的向来是檀香,有静心安神之效,味道也清淡。
妹妹若喜欢,我那儿还有一些,稍后让丫鬟给你送去。
他撒谎了。
这个认知,比母亲那个匪夷所思的托梦,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原来我们之间坚不可摧的信任,早已出现了裂痕。
我端着空了的汤碗,手抑制不住地轻颤。
面上却依旧是温和的笑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嫂嫂快些喝汤吧,莫要凉了。
我起身告辞,步履平稳地走出她的院子。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我便再也支撑不住。
我扶着桌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原来,他真的有事瞒着我。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3
半月后,夫君顾远洲从边疆凯旋。
他依旧是那个对我温柔备至的男人。
风尘仆仆地回到府中,第一件事便是来看我。
他拉着我的手,满眼心疼。
瑶儿,我听闻你前些日子病了,怎么回事
如今可好全了
我抽回手,避开他的触碰,只说无碍。
他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但很快被笑容掩盖。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献宝似的捧到我面前。
瑶儿,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名贵的点翠金簪。
簪子的做工精巧绝伦,翠鸟的羽毛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我记得,你去年秋日宴上,曾多看了几眼永安公主头上那支。
我便记下了,特地找了京城最好的匠人,为你做了这支,你可喜欢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是,我的确多看了几眼。
因为那支簪子,是我母亲的遗物,不知为何会落到永安公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