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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禾幽的腿撞在药品架子上,尖锐的针筒扎进肉里,又狠狠朝着另一边划开。
她痛得不住挣扎,被云鹤津抓住的手腕早已经红了一圈。
她用力一挣,云鹤津非但不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卡擦一声,崔禾幽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额头全都是冷汗。
云鹤津脚步一顿,看着她泪眼模糊地模样,心口一疼,但他咬牙继续拉着崔禾幽往急救室去。
“幽幽你再忍忍,等献完血我就让医生给你治疗,烟烟等不了了!”
崔禾幽手腕钻心的疼,膝盖上的血淌到了脚背上。
有医生看见,皱眉开口,“女士,需要帮助吗?你是否遭遇了家暴?”
家暴两个字像炸弹一样在崔禾幽耳边炸开。
她愣愣看着不耐推开医生,焦急往前走的云鹤津,他的背影依旧宽阔。
曾经他说那是她的避风港,如今却是伤害的源头。
原来,他们之间不止没有了爱,甚至直接来到了家暴这个领域。
这个她曾经认为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词汇。
愣神间,云鹤津已经撸起她的袖子,把她另一只手递到抽血口。
护士只看了她一眼,脸上立刻闪过同情,“女士您是自愿献血的吗?您才刚流产大出血,身体很虚,不适合献血”
“怎么还没抽好?”云鹤津拧眉,转向崔禾幽,将她的脑袋摁进怀中,“幽幽不怕,很快就抽好了,我给你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抽完血立刻处理你的伤口,保证不留一点疤痕!”
崔禾幽嗅着他身上变了的气味,心脏再也起不了波澜。
血液一点点从身体里抽离,她只觉得浑身都冷,冷得她打颤。
血一抽完,云鹤津立刻松开她,奔跑着冲到急救室前。
崔禾幽缓了很久,那种恶心眩晕的感觉才消失。
望着膝盖上翻开的皮肉和一腿已经凝固的血迹,她扯了扯嘴角。
云鹤津,你说的医生在哪里呢?
她再也不会对他有期待了。
她拿出药品架上的生理盐水直接对着伤口冲,剧烈的痛让她唇瓣都被咬烂。
她吸了吸鼻子,把之前拦截她的那群人的照片发给律师,“一个不落,告到定罪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