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页）

导语

我妈林翠花又输了。

赌桌上输得精光，连本带利欠了阿强二十万。

阿强上门那天，我正在厂里上夜班。

他说，债可以抵，条件是我得嫁给村东头那个哑巴。

我没得选。

我哭着被送进了他的房子。

以为这下半辈子就算完了。

可婚后第一天，我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骂这该死的命运。

他突然开口说话了。

声音低沉好听，却冷得像块石头。

别怕，我不是哑巴。只是，我只对你说话。

我吓得跌坐在地。

第一章

二十万赌债，换我一生婚姻

暴雨砸在村口老槐树上，溅起的泥点混着林小满的眼泪，在青石板路上晕开深色痕迹。堂屋里，母亲林翠花瘫坐在矮凳上，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欠条，上面

二十万

三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林小满心口发疼。

小满，妈实在没办法了。

林翠花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女儿，阿强说了，要么还钱，要么……

要么你嫁去村东头顾家，这债就一笔勾销。

林小满猛地抬头，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衣领，冰凉刺骨。村东头的顾家她知道，只有一个叫顾景深的儿子，据说生下来就是哑巴，性子冷得像块冰，三十岁了还没娶上媳妇。妈，那可是个哑巴！您就这么把我卖了

她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抠着门框，指甲几乎嵌进木头里。

卖不卖你弟的学费怎么办我这病要是停药了，还能活几天

林翠花突然拔高声音，将欠条狠狠拍在桌上，你当我愿意吗可这二十万，咱们娘俩不吃不喝十年也还不上！

林小满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又想起电话里弟弟小军怯生生的声音

——姐，老师又催学费了，我是不是不能上学了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沉默了许久，她抹掉脸上的雨水和泪水，声音沙哑地说：我嫁。

婚礼定在三天后，简单得不像话。没有红嫁衣，没有唢呐声，只有林小满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碎花裙，被林翠花推搡着走进顾家小院。院子里稀稀拉拉站着几个邻居，眼神里满是同情和嘲讽，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朵。

真是可惜了，小满长得这么俊，居然嫁个哑巴。

还不是为了还赌债这命啊，真苦。

顾景深就站在堂屋门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五官俊朗得有些不真实。可他的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林小满被推到他面前，他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伸手扶，也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堂屋。

拜堂仪式草草结束，林小满被送进西厢房。房间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旧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自己的一辈子，大概就要这样和一个哑巴丈夫，在这个冷清的院子里耗完了。

第二章

深夜低语，他竟不是哑巴

婚后第一天清晨，林小满是被冻醒的。初秋的天气已经转凉，她昨晚没盖被子，此刻浑身发冷，头也昏昏沉沉的。她挣扎着坐起来，刚想下床找水喝，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

她以为是顾景深，心里一阵紧张，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进……

进来吧。

门被推开，顾景深端着一个搪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他把碗放在桌上，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碗，又指了指林小满，眼神依旧冰冷。

林小满看着那碗小米粥，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可随即又被绝望淹没。她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一边喝一边在心里抱怨：真是倒霉，好好的人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嫁给一个哑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我不是哑巴。

林小满手里的勺子

哐当

一声掉在碗里，粥溅了出来。她猛地抬头看向顾景深，只见他依旧站在原地，嘴唇没动，脸上也没任何表情，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