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江策打断她,言简意赅。
沈清愣了一下,赶紧把福利院的地址说了。
待在那里别动。等我电话。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沈清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不到一个小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紧张地接起来。
解决了。江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对方不会再来找麻烦,你朋友很快会被释放。以后让你的人离那种地方远点。
沈清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困扰她们那么多天、看似天大的难题,他一个电话,不到一小时就……解决了
谢……谢谢你!巨大的惊喜和感激冲击着她,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
交易而已。江策的声音冷淡地打断她的感激,你救过我,我帮你一次。两清了。
两清了。
这三个字像冰水一样,瞬间浇熄了沈清所有的激动和刚刚升起的一丝暖意。
原来,对他而言,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冷冰冰的交易,一次债务的清偿。
……我明白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论如何,谢谢你。再见。
她匆匆挂了电话,生怕自己哽咽的声音被他听出来。
她看着窗外,小林果然很快被放了回来,抱着院长妈妈喜极而泣。福利院的危机解除了。
所有人都很高兴,围着沈清问是怎么做到的。
沈清只是勉强笑了笑,说找了个好心人帮忙。
没有人知道,那个好心人用两清了三个字,在她心里划下了一道多么深的口子。
她以为自己对他而言至少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原来只是自作多情。
他那样的男人,和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短暂的交集之后,终究要回归各自的轨道。
她彻底收起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继续埋头于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心底会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和失落。
(八)
又过了平静却压抑的几个月。冬天到了。
沈清结束了期末考,在酒吧的工作也快要到期了,她攒够了下一学期的学费。
这天晚上,酒吧格外忙碌。沈清端着沉重的酒水穿梭在喧闹的人群中,累得腰酸背痛。
突然,吧台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和争吵声。
沈清抬头望去,心里一惊。
是几个经常来的混混,喝多了,正围着新来的女服务生小雨,动手动脚,语言下流。领班的过去劝解,反而被推了一把。
眼看情况要失控,小雨吓得脸色惨白,快要哭出来。
沈清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把小雨拉到自己身后,强作镇定地对那几个混混说:几位大哥,她新来的不懂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我替她道歉。今晚几位喝的酒,算我的。
其中一个黄毛混混斜着眼打量沈清,咧嘴一笑,满口酒气:哟,又来个标致的算你的你算老几啊要么你陪我们哥几个喝几杯,这事就算了!
说着,那咸猪手就朝着沈清的脸摸过来。
沈清吓得后退一步,背后却撞上了吧台,无处可退。
周围看热闹的人多,却没人敢上前。领班的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就在那只手即将碰到沈清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力量感十足的大手从旁边伸了过来,铁钳一般牢牢攥住了黄毛的手腕。
啊——!黄毛顿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脸都扭曲了,谁他妈……啊疼疼疼!
沈清惊愕地转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侧脸线条冷硬,眼神如同淬了冰,正冷冷地盯着那个黄毛。
是江策!
他怎么會在这里
江策甚至没看沈清,只是盯着那几个瞬间酒醒了大半的混混,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她的手,是你能碰的
你……你谁啊你!放开老子!黄毛还在叫嚣,但他的同伙已经察觉到江策身上那股不好惹的气场,开始怂了。
江策手腕微微一用力,黄毛又是一声惨叫,差点跪下去。
滚。江策薄唇轻启,只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