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我姐的钱还来!不然老子弄死你!林强拍打着引擎盖,面目凶狠。
林婉则穿着她最好(但已过时)的衣服,化着精致的妆,试图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扒着车窗对里面的陈默哭诉: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吧!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车窗缓缓降下一条缝,露出陈默冷漠的侧脸。他甚至没有看林婉一眼,只是对副驾上的助理(他雇来处理杂事的)淡淡说了一句:报警。顺便通知我的律师,起诉他们骚扰、诽谤和危害驾驶安全。
说完,车窗升起,隔绝了外面一切的污言秽语和丑恶嘴脸。
警察很快到来,这次不再是小区保安,而是真正的执法者。陈默的律师也迅速赶到,提供了充分的证据(包括行车记录仪录像和之前的报警记录),态度强硬地要求追究林婉等人的法律责任。
多次骚扰、拦车、诽谤,证据确凿,林婉、王春娟、林强三人被警方依法处以行政拘留和罚款。
冰冷的拘留所,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拘留所出来後,林强觉得丢尽了脸面,将一切怒火都发泄到林婉身上,认为是她连累了自己,对她非打即骂。王春娟也终日以泪洗面,抱怨不停。催债的电话变本加厉,甚至找到了他们家里,泼油漆、写大字报,极尽恐吓之能事。
林婉的精神状态彻底崩溃了。她受不了这种从天堂直坠地狱的巨大落差,受不了日复一日的贫困、羞辱和绝望。她开始出现幻觉,时常喃喃自语,有时哭有时笑,最终被诊断为严重的精神分裂,需要长期住院治疗。高昂的治疗费用,彻底拖垮了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
王春娟为了给女儿治病,掏空了家里最后一点积蓄,甚至不得不变卖所有值钱的东西,最后连房子都租不起了,只能搬去郊区的破旧老房。林强则彻底摆烂,整日游手好闲,喝酒赌博,对疯癫的姐姐和苍老的母亲不闻不问。
一家三口,彻底沦为了社会的底层,在泥沼中挣扎,看不到丝毫希望。
而这一切,陈默都通过律师的定期汇报,了解得清清楚楚。
听到林婉疯了的消息时,他正和苏晴在一家格调高雅的餐厅共进晚餐。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平静地对电话那头的律师说:知道了。后续不必再跟进汇报了。
挂断电话,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心中那片前世留下的、冰冷的荒芜之地,似乎并没有因为仇人的悲惨结局而变得温暖,但也没有任何同情或不忍。
只是觉得,空了那么久的地方,终于可以彻底翻篇,盖上新的土壤了。
怎么了有事苏晴敏感地察觉到他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轻声问道。
陈默摇摇头,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是真正的释然和轻松:没什么。一点旧时代的尘埃,刚刚落定了而已。
他举起杯,向苏晴示意:敬新生。
苏晴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微笑着举杯回应:敬自由。
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5
岁月流转,又是一年秋。
陈默的投资获得了惊人的回报,他的财富积累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但他生活得愈发低调而充实。他成立了家族办公室管理资产,自己则更多时间投入到旅行、摄影和公益中。他和苏晴的关系水到渠成,两人彼此独立又相互陪伴,一起看过了许多风景,却从未失去自我。
他们在一个开满向日葵的宁静小镇举行了小型婚礼,只邀请了少数真正的挚友。阳光澄澈,花香弥漫,没有奢华铺张,只有温暖和祝福。
婚后某一天,陈默独自开车,偶然路过了前世他死去的那片城中村。
那里已经大变样,旧楼拆除,新的商业区正在拔地而起,充满了朝气和希望。
他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那片繁忙的工地。
恍惚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绝望等死的自己,蜷缩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听着窗外世界的喧嚣,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
而此刻,他健康,富有,自由,身边有了真正值得爱的人。
强烈的对比,让他心中涌起无限的感慨。
他拿出钱包,里面放着一张有些旧的照片,是他和苏晴在沙漠星空下的合影。照片背后,他用笔写了一行小字:
感谢重生,不负此生。
他看了一眼照片,然后将它仔细收好。
发动汽车,驶离这片承载着痛苦前世记忆的土地,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向着阳光灿烂的前方驶去。
车窗外的世界,广阔无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