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威胁,来自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
江寒的目光掠过墙角、哨塔的阴影、甚至是马厩顶部的草垛。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东西。
有活物。
呼吸比夜风更轻,心跳比虫鸣更缓。
玄镜司的暗哨。
操,还真是双重保险。
江寒耐心地观察着,大脑如一台精密的仪器,记录下每一组巡逻兵的路线、耗时,以及暗哨们不易察uc察的习惯性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一个破绽,渐渐浮现。
东南角的明哨队伍,在与另一队交接时,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大概三息时间。
而就在这三息,负责监控此区域的那个暗哨,视线会下意识地跟随交接的队伍移动。
这是一个致命的盲区。
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入口。
就是现在!
在两队巡逻兵转身交错的刹那,江寒动了。
他不是跑,也不是跳。
他的身体像一张被拉满的弓,骤然绷紧,又瞬间释放。
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贴地的虚影,瞬间掠过十几丈的空地。
临近高墙,他甚至没有助跑,只是小腿肌肉猛然发力,身体便如狸猫般蹿起。
手指在粗糙的墙砖上轻轻一搭,借力翻越,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只带起一阵微不可闻的风。
他稳稳落在马场内侧的草料堆上,柔软的干草完美吸收了落地的冲击力。
成了。
江寒半跪在草堆阴影里,迅速调整呼吸,感官全面铺开,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马场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平静许多。
大部分马厩都空着,只有零星几匹病马在无力地打着响鼻。
空气中,那股古怪的药味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