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活不下去了啊爹!娘只能去借了高利贷是柳白设的局!我们根本还不上!”
“然后他就带人冲进家里,把我把我”
后面的话,王秀说不出口了,只是发出野兽幼崽一样悲痛的呜咽,每一个音节都像刀子,将铁牛的心割得千疮百孔。
“他他把我然后把我扔到了这里,说要我用身子还债”
“娘呢?你娘呢?”铁牛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他抓住女儿的肩膀,力气大得让王秀吃痛。
“娘为了护着我被他们打断了腿现在现在被抓去柳家府上当劈柴的下人”
“轰隆!”
铁牛的脑海里,最后一道名为理智的弦,应声崩断。
柳白。
县令。
柳家。
三个名字,化作血色的符文,刻进了他的眼底。
他眼中的醉意在这一瞬间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能将人冻结的冰冷杀意。
他松开女儿,动作轻柔的脱下自己还算干净的外袍,披在王秀身上,遮住她暴露在外的肌肤。
“秀儿,站到爹身后去。”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可就是这种平静,让那个双手叉腰的老鸨,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她色厉内荏地尖叫:“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柳公子可就在楼上!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柳公子不会放过你!”
铁牛缓缓转过头。
那双眼睛,已经不是人的眼睛了。
那是饿了三天三夜的野狼,在雪地里看到了猎物时才会露出的眼神,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
“柳白他也在?”
铁牛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老鸨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一步,嘴上却不饶人:“怎怎么样?怕了吧!识相的就赶紧滚!”
“很好。”
铁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