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刘海中彻底懵了。
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协调工作,而是在被全院的人公开处刑。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
他看到了。
林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子另一头。
他没有走,也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墙边,背着那个军绿色的挎包,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地鸡毛。
那眼神,没有温度,也没有情绪。
却像一把无形的尺子,冷冷地量着刘海中那张涨红了的、手足无措的脸。
刘海中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知道,这是林逸给他的考验。
他要是今天处理不好这件事,他这个“协调代表”,也就当到头了。
一股邪火,从他的脚底板,直冲上天灵盖。
“反了!都反了!”
刘海中被逼到了绝路,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指着傻柱,又指着许大茂,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利。
“何雨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下水道就是你堵的!”
“还有你!许大茂!这煤灰就是你扬的!”
他开始胡乱攀咬,试图用攻击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许大茂乐了:“刘代表,说话可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傻柱更是直接将手里的空碗往地上一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刘海中!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院子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刘海中看着眼前这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滚刀肉,又看了看远处那个神色平静的林逸。
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三大爷阎埠贵的屋里,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九月四日,上午七点。院内污水横流,煤灰满天。】
【刘海中同志协调失败,反遭众人围攻,其威信,已荡然无存。】
写完,他合上本子,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得意的光。
刘海中,倒了。
那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院子另一头,那个始终沉默的,真正的执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