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向内打开。
一道昏黄的灯光,像一把生锈的刀,劈开了胡同里的黑暗。
门缝里,探出一张瘦削的脸。
那人三角眼,塌鼻梁,嘴边两撇鼠须,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机警和贪婪。
他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个衣着整洁的老头,帽檐压得很低,不由得愣了一下。
“找谁?”
声音嘶哑,像砂纸在摩擦。
易中海压着嗓子,声音低沉:“我找黑耗子。”
那人眯起三角眼,将易中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目光在他那双干净的布鞋上停留了片刻。
“不认识。”
说完,他就要关门。
“二百斤棒子面。”
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外加二十张工业券。”
门,停住了。
那双三角眼里的警惕,瞬间被贪婪所取代。
他侧过身,让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进来吧。”
易中海没有犹豫,闪身钻了进去。
屋里的气味更难闻,一股廉价烟草、劣质白酒和汗酸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他一阵反胃。
房间不大,光线昏暗,唯一的灯泡上落满了灰尘。
那个叫黑耗子的男人关上门,插上门栓,动作熟练。
“说吧,什么事?”
他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浑浊的酒,“我这儿的价钱,可不便宜。”
易中海摘下帽子,露出了那张布满皱纹和怨毒的脸。
“我要你,给我办个人。”
黑耗子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眼,第一次正眼打量着眼前这个老头。
“办人?”
他笑了,露出满口黄牙,“老爷子,您这岁数,火气不小啊。”
易中海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是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推了过去。
“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一个叫林逸的年轻人,刚进街道办。”
黑耗子拿起纸条,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街道办的干事?”
他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忌惮,“这可是公家的人,不好动。”
“他只是个临时工。”
易中海的声音冰冷,“而且,我不要你动他。”
黑耗子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