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锦缩在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柜子。
“在在那里面。”
沈砺峰走过去,从柜子里翻出个半旧的木制药箱,打开来,里面跌打损伤的红花油、药酒倒还齐全。
他拿着一瓶红花油走回来,蹲下身,不由分说地就抓住了宋秋錦的脚踝。
“啊!”
宋秋锦疼得叫了一声。
他的手很大,掌心带着一层薄茧,握着她纤细的脚踝,那触感让她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就想往回缩。
“别动!”
沈砺峰低喝一声,抬头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凌厉得很,宋秋锦顿时不敢动了,只能咬着嘴唇,任由他把自己的鞋袜脱了下来。
白皙小巧的脚露在空气里,脚踝处已经红肿了一片。
沈砺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倒了些红花油在掌心,搓热了,然后覆盖在她红肿的地方,开始不轻不重地揉捏。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力道却掌握得很好,正好按在受伤的筋骨上,又酸又麻,带着一股奇异的舒坦。
宋秋锦疼得“嘶嘶”抽气,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低着头,神情专注,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那双锐利的凤眼,侧脸的线条刚毅又英俊。
这个陌生的男人,是她孩子的父亲。
这个认知让宋秋锦的心脏一阵紧缩,既酸涩又茫然。
“好了。”
沈砺峰揉了一会儿,站起身,把药瓶放回药箱。
“这几天别乱走动,每天擦两次药,过两天就能消肿。”
他做完这一切,就好像完成了一项任务,转身就想走。
“等等!”
宋秋锦急了,也顾不上脚疼,撑着沙发就想站起来。
沈砺峰回头,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你你又要走?”
宋秋锦急得眼眶都红了,“你走了,他们再来怎么办?杨桂芳和李大牛被你的人带走了,可我们家那些亲戚,还有街坊邻居,他们都”
她不敢想,如果沈砺峰前脚走,后脚那些人又围上来,她一个孕妇,怎么应付得了?
沈砺峰听后沉默了。
他刚才在外面看得清楚,那些所谓的街坊邻居,一个个冷眼旁观,没有半点同情心。
至于那些亲戚,更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这个地方,确实不安全。
他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这件事既然跟他扯上了关系,他就不能真的撒手不管。
尤其是在孩子的身份还没彻底查清之前。
他环顾了一下这个凌乱的客厅,心里有了主意。
“你不能住在这里了。”他做出决定,语气不容置喙。
宋秋锦愣住了,“不住这里?那我住哪儿?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现在就是个靶子,谁都想来咬一口。”
沈砺峰冷冷地说,“你住在这,只会麻烦不断。”
“跟我走,我给你安排个地方。”
“去哪儿?”宋秋锦警惕地看着他。
“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