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
阿念他叫我云琛???
云琛这厢还没从山崩地裂中缓过神,就听霍乾念又对众人道:
“我在北境作战时,有一次情况危急,被敌军追击深入密林,幸得惜惜路过,施以援手,日夜照拂数日,才令我躲过一劫。”
霍乾念将“日夜”俩字咬得极重,说完,一脸恳切地看向云琛,语气有些央求:
“琛儿,惜惜在战乱中失去家人,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除了我,她已无人可依靠。琛儿,惜惜是个好性子,最是柔弱良善,你能善待她吗?”
“我……”云琛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说不出话。
这时,那惜惜款款上前,端的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朝云琛柔柔施礼,泪眼楚楚道:
“云将军,求您容我。”
这下,云琛就是再石头疙瘩,也明白过味儿了。
霍乾念这是……变心了……
保不齐还想脚踏两只船!
说不定,已是看上那惜惜,瞧不上她云琛了……
想到这里,云琛脸色一阵青白,嘴唇也煞白发抖。
这表情把霍乾念吓坏了,登时头皮发麻,一把撒开什么稀稀干干的,冲上去就要抱云琛,急道:
“琛儿你别气!逗你的,吓唬你的,不是真的!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可惜云琛此刻震惊得神思恍惚,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只脸色惨白,眼眸含泪,喃喃说着“好,那你就与你心爱的惜惜成家吧”随即大力勒马而去。
这一下急得霍乾念撒丫子狂追,跑出去几十丈,才想起来自己有马,又慌忙掉头去牵马,嘴里还大喊着“琛儿我错了!”没命地追了上去。
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伏霖直接被这一幕气笑了,活动着手腕朝段捷走去,咬牙切齿:
“你出的馊主意是吧??我今天不把你这傻逼打得叫妈,都白瞎我为云琛画了半个时辰的妆!”
甚少见伏霖吃人一样的表情,段捷吓得到处躲,连忙解释:
“不是!等等!不怪我啊!谁让云琛移情别恋喜欢什么清玄小相公!她先变心的啊,弄的姓霍的没命嗷嗷哭啊!我这不是想个法子让俩人和好吗?不是说吃醋有益身心!嫉妒催化爱情吗?”
“云琛可能变心吗??早他妈认出霍乾念了!你当她傻啊?!”伏霖大吼一嗓子,挥着拳头朝段捷而去。
另一边,见霍乾念已经破防追云琛而去,自己不必再演了,惜惜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无方才一丁点柔弱美人的姿态,甩着帕子直扇风,抱怨道:
“累死老娘了,就一个下马车,两句台词,练了我半个月!要不是看在金子的份上,我才不接这棒打鸳鸯的缺德差事呢!”
罗东东这下才算看懂,恍然大明白地“噢——”了一声:
“原来如此,霍将军误会云将军变心,就假装自己变心来刺激云将军的心?现在刺激得太刺激了,又追着哄去了?讲真,一般脑子里没二两水,都想不出这么馊、这么贱的主意。”
说完,站在他身边的荣易没有像平常一样积极捧哏,罗东东非常不习惯,转头找人,却见荣易已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惜惜身边,正对着美人嘘寒问暖:
“惜惜姑娘到底怎么认识霍将军的?”
惜惜上下打量荣易,眼神微亮,眉梢眼角溢出风情,戏腔笑道:
“小女子南曲班子卖唱的,霍将军十两金雇我来配合演戏,说是为了让他家夫人吃醋。”
“那姑娘这一路舟车劳顿过来,累坏了吧,在烟城休息几日,再走吧?”
“好呀,就怕爷嫌弃我,脏了爷府上的地砖。”
“怎会?你若嫌脏,那就在榻上待着,别下来呗。”
“哎呀,那人家一个人待着害怕呢!”
“那我陪你,好不好?”
听着二人无比暧昧的对话,瞧着那郎有情妾有意的眉来眼去的架势,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荣易就将惜惜拿下,罗东东整个人都呆了,心说:
荣易啊荣易,论泡妞,你称第二,没人敢当第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