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声响比现在要沉重些,仿佛有什么人从上面踩踏过一般。
而现在的响动却略显清脆。
顾琛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究竟为何会出现如此奇异的状况。
顾琛走远后,苏糖加快了奔跑的脚步。
不愧是她看上的人,顾琛比她想象中要聪明,看来她的速度要更快些才行。
这大晚上的,总不能让那么好看的人骑着马满城乱跑。
所以说,太有事业心真不是什么好事。
宁国公府中,世子夫人魏氏头上缠着抹额,指尖不停的按揉着太阳穴,手上精心养护的指甲断了半个,不停发出哎呦声,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模样。
赵嬷嬷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走进来:“夫人,趁热喝了吧,那柳氏就是个小妇养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世人都说柳氏性子软弱好欺,整日一副哭咧咧的丧气模样,不喜与之交好。
可今日听了下人禀报才知,那柳氏看似一副弱不禁风的胆小模样,实则骂起人来比谁都脏。
口口声声说大少爷是夫人克死的。
说大少爷变成鬼也不走,只留在国公府孝敬夫人,每日钻夫人被窝里拱着,给夫人凉席暖床。
说夫人这么舍不得大少爷,那就让夫人早死早投胎,说不定下辈子夫人还能给大少爷当个媳妇,亲自伺候自己儿子,亲自传宗接代。
还咒三少爷不得好死,娘三死在一起,下辈子让夫人把两个少爷都收了,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
话骂的太难听,家里的管事不敢多呆,又不敢公然在侯府闹事给世子夫人惹麻烦。
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安乐侯府,回来寻魏氏拿个主意。
裴宴洲太过优秀,就算是裴宴礼已经费尽十二分努力也不及裴宴洲十分之一。
她原本无法释怀自己优秀的长子早夭之事,要不也不会惦记着给裴宴洲娶个门第高些的媳妇来守寡。
今日自己和儿子们竟被柳氏骂成这样,当即气血上涌气厥过去。
赵嬷嬷一点都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主要是因为这话骂的太过阴毒,根本不是下人敢添油加醋的。
他们可是手握兵权的宁国公府,那柳氏怎么敢的。
赵嬷嬷甚至怀疑,侯府老夫人夏氏之所以常年不住在侯府,就是因为受不了柳氏那张不积口德的嘴。
这样的母亲能养出什么好女儿,还敢惦记她侯府的三少爷。
天杀的,老天怎么不让柳氏那张嘴烂了,看把他家世子夫人气的。
魏氏被搀扶起来,灌了一大口苦药汤子,可不知是哪口气喘差了,竟咳嗽起来。
赵嬷嬷连忙又是拍背又是顺气,这才让人缓了过来。
魏氏紧紧握着赵嬷嬷的手:“去请世子爷了么,说没说什么时候过来。”
她得找人给她做主。
赵嬷嬷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已经去寻了,说是等下就过来。”
魏氏露出狐疑的神色,抓着赵嬷嬷的手也越发用力:“世子爷去哪了,你快告诉我。”
魏氏的指甲几乎陷入赵嬷嬷肉里,赵嬷嬷吃痛却不敢出声。
只能顶着魏氏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硬着头皮说道:“沈姨娘晚膳时就说心口疼,世子爷刚回府就去了沈姨娘那,到现在都没出来。”
还叫了两次水!
但这样的话,还是不告诉夫人的好。
魏氏气极反笑:“整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疼,那贱人怎么不直接死过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