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恨铁不成钢地怒道:“签?签了便要屈身事贼!你尹礼没有骨头,我张郃有!”
张郃与尹礼是故交,当年一起科举中榜,关系极好。
如今张郃气急了,对挚友大骂:“尹礼!你忘了先帝对吾等的勉励?我们,是这大乾的脊梁!脊梁断了,大梁还能在吗?”
丞相王瑾冷冷一笑:“张大人,何出此言?你一人能代表得了大乾的脊梁?哈哈哈!未免过于自负了!”
“尹大人,快快签署文书吧!莫要耽搁了。”
尹礼看着怒气冲冲的张郃,欲言又止,迫于压力只能快步走过去,签署了文书,然后掩面走到了角落。
瞧着尹礼那副样子,王瑾、裘德、苍皓等人都笑了。
堂堂的礼部尚书都屈服了,其他官员,如吏部尚书裴坚等,也陆续签署了文书。
最后场上就剩下了三人,死活不肯签署。
大将军常茂、都察院左都御史杨莲,以及刑部尚书张郃。
“本王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签还是不签?”
眼见事情即将圆满解决,齐王朱欢也忍不住急迫的心情。
大将军常茂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齐王殿下,我常家自大乾开国便为大乾流血牺牲,我常家男儿为国捐躯者,已经有四十三人。”
“我常茂可以马革裹尸,可以为大乾出生入死,但今日我若是签了这文书,我常家列祖列宗,如何能在九泉之下安宁?”
常茂不肯签署,杨莲、张郃两个也是硬骨头。
尤其是张郃,他更是指着齐王朱欢的鼻子痛骂,“乱臣贼子”、“猪狗不如”等词语一股脑地抖了出来。
朱欢听的眼珠子都红了,提着钢刀便要杀人。
见状,王瑾连忙将朱欢给拦住了。
张郃为官清廉,在清流中是领袖般的人物。
一旦杀了张郃,那群清流文人定会闹腾,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不宜横生事端。
最后王瑾建议,将他们三个扔到天牢里面去,等齐王登基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
夜深人静,待一众官员散去,羽林军已经将奉天殿内打扫干净,半点鲜血的痕迹都看不到。
但这里依旧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秦王朱欢一步步走上御阶,来到了龙椅前。
这把椅子他今天看了无数遍,却始终没有坐上去。
“王相,这龙椅是本王的吗?”
朱欢伸手抚摸着龙椅上的纹理,轻声问了一句。
“殿下,您就是大乾的新君,这龙椅当然是您的。”丞相王瑾笑着说道。
朱欢痴迷地望着龙椅,深吸一口气:“本王要你帮本王坐稳龙椅,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威胁到本王的龙椅!”
朱欢得位不正,便时刻担心有人会推翻他,这正是王瑾所要的!
他倚仗王瑾、重用王瑾,王瑾的权柄就越大,王家的权势便可延绵不绝!
“王相!”
朱欢忽然转过身,道:“本王的三弟不能活着,你去,将他除掉!”
王瑾闻言犹豫片刻,道:“殿下,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若今晚秦王殿下就死了,对您的名声可是大大有害。”
“不如将秦王殿下禁足在秦王府内,待事态平息送秦王去个山清水秀的山中静养……老臣觉得三清山就不错。”
朱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
在未走到龙椅前的时候,朱欢心里还有兄弟情义,可是当他马上要成为皇帝的时候。
什么兄弟情义,什么血脉相连,他统统都不要!
他只要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