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床头柜抽屉夹层里,藏着另一部手机。
我翻身把床头柜翻来翻去,最后在抽屉的夹层里发现了一部手机。
我把它摸出来,是一部我从未见过的黑色手机。
我输入他的生日,不对。
我输入我的生日,还是不对。
我努力回想还有可能的密码,第一次约会的日子
第一次牵手
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还是不对!
我坐在地板上发呆,心里盘算着各种有可能的数字,一遍一遍地尝试,一遍一遍地失败。
四周的家具开始窃窃私语——
衣柜的铜把手在轻轻磨牙:
昨夜他把她的外套藏进我肚子里,香味呛得我一夜睡不着……
梳妆台抽屉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像忍不住恶心般干呕:
她的口红滚到最里面去了,颜色真刺眼,和我的木纹不配……
床头灯罩发出低低的、黏腻的轻笑:
灯绳被他当道具,缠过她的手腕,缠得可真紧,吱——吱——
它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潮水一样涌进我的耳朵。
我捂住头,却挡不住那些细碎的、带着湿度的词句钻进脑壳——
她坐在你的梳妆镜前,涂你的口红。
我的胃猛地收缩,酸液一路烧到喉咙。
那些声音越来越黏腻,扯不掉,甩不脱。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恶心——
不是愤怒,不是悲伤,是每一寸空气里都飘浮着别人的味道。
而我,无处可逃。
别试了,我的密码是那个女人的生日,1108,他宝贝着呢!
屏幕亮起,壁纸是一个女人的侧脸,在夕阳下笑得温柔恬静。
是温雅。
我点开相册,里面满满的都是她。
他们在巴黎铁塔下接吻,在爱琴海边相拥,在雪山顶上依偎。
时间跨度从我们结婚前,一直延续到上个星期。
原来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一条一条地翻看着,手指冰凉,心脏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我点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就是小雅。
烬,楚家的股份还没到手吗我真的等不及了。
快了宝贝,别急。等下个月,楚汐那个蠢女人连同她家公司,都得给我滚蛋!
她要是不同意离婚呢
她会的。她那么爱你,怎么舍得让你为难呢裴烬的头像后面跟着这句话,后面还缀着一个亲吻的表情。
我看着最后那句话,甚至笑出了声。
爱
是啊,我曾经爱他。
爱到可以为他放弃自己的事业,甘心做一个洗手作羹汤的家庭主妇。
爱到他说喜欢简单,我就收起所有名牌,陪他穿几十块的白
T
恤。
爱到他说不喜欢我身上的香水味,我就再也没有用过香水。
可我的爱,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