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务,站起身,对着周围的人群露出一个无奈又悲伤的表情,转身上车离开。
留下林霄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咖啡渍和融化的冰水里,顶着满身粘腻和恶臭,在无数摄像头和鄙夷的目光下,继续着那场被系统强制、长达两小时的屈辱表演。
【受气值持续飙升……社交媒体负面情绪吸收转化中……体验效果卓越。】
系统的评价,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当两个小时的屈辱跪求终于结束时,林霄的膝盖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额头一片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沾满咖啡渍、口水和不明的污秽。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冷漠的保安像驱赶苍蝇一样将他轰离冷氏大厦的范围。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拖着几乎报废的身体,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城市的阴暗角落。系统短暂的沉默更像是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
恨。
一种前所未有的、淬毒般的恨意在他死寂的心底疯狂滋生、蔓延,几乎要冲破胸膛。
不是对系统——那东西无法理解,无从反抗。
而是对冷烨!对林白!
对那两个将他的人生当作玩物、肆意践踏、一次次将他踩进泥泞里的人渣!
他受够了!
就算死!他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被恨意烧灼的脑海里形成。系统不是对极端情绪有反应吗不是会发布更过分的指令吗如果他主动去激怒冷烨,将冲突推向极致,会不会导致系统过载甚至……同归于尽
这与其说是计划,不如说是一种绝望下的自毁式报复。
他凭借着一股恨意支撑,竟然真的摸到了冷烨常去的一家私人俱乐部附近。他躲在暗处,像一头濒死的狼,等待着猎物出现。
深夜,冷烨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出来,正准备上车。
就是现在!
林霄如同疯狗一样冲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憋屈、愤怒、绝望化作最恶毒的咒骂,嘶吼出声:
冷烨!你这个杂种!伪君子!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靠着阴谋诡计上位的窃贼!你和林白那个婊子天生一对!你们不得好死!你们……
他骂得极其难听,用尽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内心却在疯狂祈祷:系统!发布指令!让我攻击他!快!让我跟他拼了!
【指令确认:宿主情绪激烈,符合冲突升级条件。指令:对目标人物冷烨发动攻击。】
来了!
林霄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升起一种扭曲的快意!他嚎叫着,挥舞着虚弱的拳头,不顾一切地冲向冷烨!
结果毫无悬念。
他甚至没能靠近冷烨三米之内,就被反应迅速的保镖轻而易举地制服,狠狠按倒在地,脸被死死碾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
冷烨的脚步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地上如同蛆虫般挣扎咒骂的林霄,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被惹怒的、极度厌烦和暴虐的神色。
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祇,终于被脚下不断嗡嗡叫的苍蝇激起了真正的杀意。
看来,冷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是我太仁慈了。让你产生了可以一直像蟑螂一样在我面前蹦跶的错觉。
他慢慢走上前,昂贵的皮鞋尖抬起林霄的下巴,迫使他对上自己毫无温度的眼睛。
既然你这么想死,冷烨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我就成全你。带他走。
林霄被粗暴地塞进一辆车的后备箱,颠簸了不知多久,最后被拖进一个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下仓库。
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这里没有观众,没有戏码,只有最纯粹、最原始的暴力。
拳脚、棍棒、甚至是一些冰冷的器械,如同雨点般落下。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教训意味的殴打,而是充满了杀意的、往死里折磨的酷刑。
【伤害豁免】确保他不会真的死去,但每一分痛楚都清晰无比地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
骨头断裂的声音。
皮开肉绽的撕裂感。
内脏仿佛被捣碎的剧痛。
他像一块破布,被反复撕扯、践踏。
惨叫被堵在嘴里,变成模糊的呜咽。
意识在剧痛中一次次模糊,又被更剧烈的疼痛强行拉回现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暴力终于暂停。
林霄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血泊和污水中,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仓库门被推开,一丝光线漏进来。
林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捂着鼻子,似乎嫌弃这里的味道,脸上却带着一种愉悦的、欣赏艺术品般的表情。
他慢慢踱步到林霄面前,蹲下身,用一种假惺惺的、怜悯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