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股权变更登记完成。
我成为苏氏第二大股东,仅次于舅舅。
苏知微被赶出老宅,当晚开直播卖惨,哭到眼妆花成熊猫。
我反手一个举报:【虚假营销、偷税漏税】
她账号被封,品牌商纷纷解约,违约金高达九位数。
苏父苏母飞往瑞士,美其名曰养病,实则逃避经侦调查。
舅舅把老宅钥匙扔给我:送你,当成年礼。
我笑:我成年礼已经过了,22岁,太晚。
他拍拍我肩:不晚,好戏才刚开始。
月末,是我生日。
我谁也没请,只在出租屋天台摆一张小方桌,两把塑料椅。
顾宴来了,手里提着六寸草莓蛋糕,上面插一根鲸鱼蜡烛。
许愿。他说。
我闭眼,双手合十——
第一愿:妈妈来世自由。
第二愿:舅舅长命百岁。
第三愿:我配得上身边这个人。
睁眼,蜡烛只剩最后一粒火星。
顾宴目光灼灼,像把整个夜空揉进瞳仁。
许好了
嗯。
那轮到我了。
他忽然单膝下跪,打开丝绒盒——
一枚钻戒,设计极简,像鲸鱼跃出海面那一道弧线。
苏晚,他说,仇报完了,该娶我了。
我愣住,耳膜嗡嗡作响。
远处,城市的霓虹成片亮起,像无数烟火为我们彩排。
我……
刚开口,被他打断。
先听我说完。
我遇见你那年,17岁,你坐我前桌,把草稿纸折成鲸鱼,偷偷塞进我笔盒。
你说,鲸鱼不想上岸,只想游远。
这些年,我学法律,开律所,接尽天下官司——
只为有一天,当你想游回来,我能做那片海。
他抬眼,声音低而笃定:
现在,海来了。
你,愿意上岸吗
我眼眶发热,却笑得比任何一次都明亮。
顾宴,我说,我愿意。
但有个条件——
下辈子,换我做海。
他笑,眼尾泛红,把戒指套进我指根。
尺寸刚好,像命运提前量过。
6
生日第二天,我开了最后一场直播。
标题只有两个字:【再见】
在线人数仍冲破三百万。
我对着镜头,晃了晃左手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