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有记忆,三小时后,他们买水军的转账记录,我就能拿到。
我懂了,收线,泡咖啡。
三小时后,顾宴发来一张长图:对方公司抬头、付款金额、聊天指令,一清二楚。
我转发微博,配文只有四个字:【法庭见。】
热搜再次反转:
【卧槽,实锤买水军】
【爸妈联手黑女儿,开眼了】
【姐姐手里的律师是谁,好帅】
周日,我回出租屋,看见顾宴靠在门边,长腿交叠,地上放着一个保温袋。
酸菜鱼,他抬眼,庆祝你粉丝破百万。
我开门,让他进来。
客厅很小,沙发正对补光灯,还留着那晚的线头。
顾宴把鱼倒进碗里,热气瞬间雾了镜片。
他随手摘下眼镜,低头找纸巾。
我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没有防备的样子。
顾宴,我开口,声音比想象哑,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擦镜片的动作停住,抬眼看我。
那双眼睛,在暖黄灯泡下,像被月色洗过。
林晚,他说,我当过你三年的前桌,你写过999张草稿纸,每张右下角都画了一只小鲸鱼。
我怔住。
你那时说,鲸鱼不想上岸,只想游远。
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没忘,他声音低下来,所以,我想陪你游远一点。
热气在两人之间升腾,像某种无声的拉扯。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悄悄蜷紧。
顾宴,我轻声,等我处理完所有官司,请你喝一辈子咖啡,好不好
他笑,眼尾弯出细小的褶:好,我等着。
周一,法院受理我的起诉。
周二,经侦支队通知:担保合同涉嫌伪造,已刑事立案。
周三,我收到一条陌生彩信——
照片里,林浩拄着拐杖,右腿打着厚重石膏,躺在最便宜的走廊病床。
配文:【妹妹,你赢了,哥错了,能给口饭吃吗】
我盯着屏幕,直到它自动暗下去。
没有回复,也没有快感。
只有一股巨大的空茫,从胃底升起。
原来,真正的胜利,不是把对方踩进泥里。
而是——
我再也不怕他们了。
夜里十一点,我开了第二次直播。
没有预告,没有链接,只有一句话挂在标题:
【今天,不告了。】
在线人数仍瞬间冲破十万。
我抱着膝盖,坐在镜头前,素颜,眼睛红肿。
我撤回诉讼。
弹幕疯狂:
【】
【姐姐别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