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并排送进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成了邻居。
【废物,你命真大。】
【不过没关系,出来了更好。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你。】
他的恶意,毫不掩饰。
在这里,我比在子宫里更脆弱。
我身上插着管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而他,很快脱离了呼吸机,会对着护士笑。
他开始行动了。
趁护士不注意,他会用力踢保温箱的箱壁。
砰!
巨大的震动和声响,让我的心率瞬间飙升。
但护士过来时,他总是在装睡。
没人怀疑他。
我的情况因为这些惊吓,越来越不稳定。
【这只是开胃菜。】
他得意地想。
那天夜里,他拔掉了自己的输液针,把带着针头的软管,从缝隙里甩向我的脖子。
我用尽全力,发出最尖锐的哭声。
护士被惊醒,冲了过来,看到了那根不该出现在我旁边的针管。
这一次,他没能骗过去。
第二天,他的保温箱被移到了房间的最角落。
但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我更加不安。
7
转眼,我们三岁了。
我哥叫陈诺,我叫陈言。
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天放弃过对我的暗算。
往我的牛奶里撒盐,把我的玩具藏起来,在爷爷奶奶面前告我的黑状。
但我总能提前预知,然后巧妙地避开。
每一次,他的陷害都成了砸向自己的石头。
他成了全家眼里的问题儿童,叛逆,自私,谎话连篇。
而我,依旧是那个天使宝宝。
人心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我这边。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信他,不信我!】
他的无能狂怒,给我敲响了警钟。
被困住的猛兽,只会越来越疯狂。
三岁生日那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
我成了众人的焦点,而陈诺被冷落在一旁。
他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我不甘心!】
宴会进行到一半,他突然跑来拉住我的手。
弟弟,我们去后山玩吧,那里有瀑布,很漂亮的。
他的脸上,带着刻意伪装的热情。
我立刻警惕起来。
【后山……对,就是后山。】
【那里有一个废弃的蓄水池。】
【只要把他推下去……一个三岁的孩子,失足落水,很正常吧】
他的心声,让我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