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关键资产的拍卖会上,秦峰堵上了自己剩下的一切,想做最后一搏。
那块地,是他父亲发家的基石,对他家意义非凡。
他双眼血红,像一个输光了的赌徒,歇斯底里地喊着价。
然而,无论他出价多少,顾言琛都云淡风轻地加价。
他甚至没有亲自举牌,只是身边的助理在代劳。
那种轻蔑,比直接的打击更伤人。
最后,顾言琛用绝对压倒性的财力,将秦峰最后的希望也轻松击溃。
拍卖槌落下的那一刻,秦峰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拍卖会结束后,我当众宣布。
我将收回的、原属于我母亲陪嫁的所有资产,成立一个以我那个未出世孩子命名的星光基金会。
每一笔钱,都将用来帮助那些有类似遭遇,被欺骗、被伤害的女性,让她们能有力量重新开始,活出自己的人生。
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这个基金会,也是对我那个无缘的孩子的一份承诺。我承诺,他的到来虽然短暂,却能化为光,照亮更多人的路。
台下响起了长久的掌声。
秦父机关算尽,最终却一无所有。
他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
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他当场气到中风,被送进了医院,半身不遂,口不能言。
秦峰在绝望中,找到了被保释出来的林薇薇。
他将所有的怨气和失败,都发泄在了这个女人身上。
他对她进行了毁灭性的报复。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听说,林薇薇后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被发现的时候,精神已经彻底失常,嘴里只会反复念叨着我错了。
新闻报道,医生诊断她为急性应激障碍引发的永久性精神失常。
她这辈子,都毁了。
狗咬狗,一嘴毛。
在失去一切,众叛离之后。
秦峰才从警方的证物里,看到了我车祸当晚的监控录像。
他看到我的车是怎样失控撞上护栏。
看到医护人员是怎样将浑身是血的我从驾驶座里抬出来。
看到我在被抬上救护车前,还在无意识地用手护着小腹。
那惨烈的画面,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悔恨与痛苦,将他彻底淹没。
但他连忏悔的资格,都已经失去了。
他的罪孽,必须自己清算。
9
秦峰一无所有,流落街头。
我听保安说,他每天都在我和顾言琛的别墅外徘徊。
保安队长特地来问过我,是否需要驱赶。
我只是摇了摇头。
随他去吧。
保安队长还告诉我:那个人看起来不太正常,不吃不喝,只是站着。不管刮风下雨,都像个桩子一样杵在那儿。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秦总,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流浪汉。
不走近,也不闹事。
就只是在街对面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
像一个孤魂野鬼,守着早已不属于他的旧梦。
几天后,我收到一个陌生人转交的信封,很旧,起了毛边。
里面是厚厚的一叠纸。
是秦峰的忏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