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都说我脑癌晚期,无药可救。
我却一笑了之,不作回应。
为了男朋友陆沉宇,我同时打着三份工,甚至卖掉了外婆留给我的沉甸甸的金镯子,只为换他展颜一笑。
我天真地以为这就是真爱,以为等他病好了,我们就能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直到那个夜晚,我在KTV的VIP包厢里,亲眼看见他搂着另一个女人。
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迷离的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晃得我眼睛生疼。
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过是他众多舔狗中最可悲的那个舔狗。
他口中的重病是假的,贫穷是伪装的。
就连他对我的那点温柔,也只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死去的白月光。
最可笑的是,我拼死拼活挣来的血汗钱,甚至比不上他随手扔地上的一瓶红酒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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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凌晨三点,我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回到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七月的烈日像火炉一样烤了一整天,我的脸颊被晒得通红发烫。
站在出租屋门前,我小心翼翼地转动钥匙,老旧的门锁依旧发出咔哒的声响。
尽管我的动作已经轻到不能再轻了,但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还是没能忍住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将寂静的深夜一划为二,格外刺耳。
阿宁?黑暗中,陆沉宇沙哑又带着一丝虚弱的声音传来。
是我。我轻声回应,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
昏黄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照亮了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空间。
陆沉宇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吓人。
浓重的黑眼圈笼罩着他深陷的眼窝,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又是一夜未眠。
床头柜上的药片还原封不动的放着,旁边杯子里的半杯水已经凉透。
你怎么又不吃药?我放下沉重的背包,疲惫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责备。
陆沉宇的眼神闪烁,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缩了缩脖子。我。。。我忘了。
我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擅自停药了。
张医生明明嘱咐过,他的抑郁症已经发展到中度,必须按时服药,否则随时可能恶化。
我拼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让他出事。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刚要起身,却被他冰凉的手一把拉住。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箍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微微蹙眉。别走。。。陪陪我。
看着他眼中近乎乞求的神色,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好,我不走。但你要先把药吃了,病情才刚刚稳定一些。
陆沉宇乖巧地点点头,接过我递来的药片和水杯。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下了那片小小的白色药丸。
我知道他讨厌吃药。
我也知道那些抗抑郁药总是让他头晕、恶心,有时还会做噩梦。
但比起眼睁睁看着他被抑郁症吞噬,我宁愿忍受这些副作用。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掖了掖他的被角。
陆沉宇摇摇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
还是老样子。。。脑子里像塞满了棉花,什么都想不了。。。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