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痛苦。
我被绑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
唯一的指望,只剩下王姨。
她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保姆,是母亲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托付给我最信任的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王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
“王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她的衣角,声音嘶哑的哀求。
“用你的手机,快快给我哥打电话!求你了!”
“周易安他他会杀了我的!”
王姨脸上的表情很陌生,没有了往日的慈爱,只有一种诡异的平静。
她扶起我,将汤碗递到我嘴边,露出一个笑容。
“太太,这是先生吩咐的安神汤,喝了就不难受了。”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我拼命摇头,死死地闭着嘴,挣扎着想躲开那碗药。
王姨失去了耐心,朝门外喊了一声,另一个身形粗壮的保姆走了进来。
两人一人按住我的肩膀,一人死死捏住我的下巴,将那碗加了强效镇静剂的汤药,一滴不漏地强行灌了下去。
药力发作得很快,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四肢渐渐失去了控制。
可那么多年被病痛折磨,竟让我对镇定剂产生了抗药性。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我闭着眼睛,放缓了呼吸,装作已经彻底昏睡过去。
在王姨和另一个保姆以为我已无力反抗,转身离开房间的间隙。
我猛地睁开眼!
拼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用牙齿去啃咬手腕上那根绳子。
嘴里满是血腥味,牙龈都被磨破了。
但好在,绳子不算粗,很快就断了。
我从床上滚了下来,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向着门口爬去。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们的警惕。
我还没爬出卧室,就传来了王姨惊恐的尖叫。
她折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