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呢?”
“在我……在我家里……”
“李铁,王柱!”陆向东立刻下令,“你们两个,带他回家,把药方拿回来!”
“是!”
两个警卫员立刻押着山羊胡走了。
现场只剩下姜芷、陆向东和一群彻底傻眼的村民。
“神医啊……”
村长哆哆嗦嗦地凑上来,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
“这……这可怎么办啊!井水有毒,我们……我们以后喝什么啊?”
“是啊神医,求你给指条活路吧!”
“我们给你磕头了!”
说着,院子里又“哗啦啦”跪倒了一片。
“都起来!”姜芷揉了揉眉心,“再跪,我扭头就走。”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村民们立刻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站得笔直。
“这井,暂时不能喝了。”
姜芷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
“那座山,阳面山坡,去找长着一丛丛野薄荷的地方。在薄荷地往下挖,大概七八尺深,就能挖到干净的水源。”
“这几天,要是渴得厉害,就用河里的水,记住,一定要烧开,然后扔几片车前草叶子进去,再煮上十几分钟才能喝。”
村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长薄荷的地方就有水,但他们不敢质疑,一个个把姜芷的话当成圣旨,拼命往脑子里记。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村长激动得老泪纵横。
姜芷又转向众人。
“你们谁家孩子跟他一样的病,都按刚才的方法治,一碗锅灰水灌下去,吐出来就好了。”
安排好这一切,天已经彻底黑了。
村长和几个村民非要请他们去家里吃饭,被姜芷婉拒了。
她只想清静一会儿。
最后,村长把村里唯一一间还算干净的空屋子收拾了出来,给他们四人落脚。
李铁和王柱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药方,还把吓破胆的山羊胡也带了回来。
这骗子名声已经彻底臭了,以后也别想再出来行骗。
姜芷瞥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个简单的方子。
“回去用桑白皮、地骨皮、生姜皮三味药熬水喝,能缓解你那要命的咳嗽。”
山羊胡闻言,眼神瞬间亮了。
她真的肯救我!
他拼命磕头:“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您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做牛做马……”
“至于根治,”她打断了他,眼神淡漠,“需要针灸配合汤药,耗时费力,我没那个功夫。你好自为之吧。”
山羊胡的磕头动作猛地僵住。
他慢慢抬起头,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缓解……不是根治?
她……她这是要让他吊着一口气,不好不坏,永远在病痛中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
这比一刀杀了他还狠!
打发走失魂落魄的山羊胡,屋里,一盏昏黄的煤油灯跳动着。
姜芷坐在桌边,就着灯光,审视着那张药方。
药方上的字迹很普通,但用药十分刁钻。
看似治咳嗽,实则几味药材的配伍,暗藏慢性毒性。
长期服用,会损伤神智,让人更容易产生幻觉。
好一个歹毒的“青囊阁”!
这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江湖骗子组织,他们行事缜密,目标明确,更像是一个研究邪门歪道的隐秘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