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烟跟了我几十年了,不好戒啊……”
“命重要,还是烟重要?”姜芷反问,语气不容商量,“您自己选。”
陈老根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咬牙,跺脚。
“行!我戒!从今天起,谁要再看见我陈老根抽一口烟,谁就来抽我的大嘴巴子!”
姜芷满意点头。
她转身进屋,很快写好一个方子。
麻黄、细辛、干姜、五味子。
都是温阳散寒、化饮止咳常用药。
“按这个方子,先抓三副。”
“一天一副,喝完再来找我。”
赵大山亲自陪陈支书去公社卫生院抓药。
所有人将信将疑,看着陈支书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喝下。
奇迹发生了。
仅仅三天。
只喝了三副药。
陈老根咳了半辈子的老毛病,真的好了大半!
偶尔还会咳两声,但跟之前那种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的架势比,天壤之别!
红星公社彻底炸锅!
连公社支书的顽固老毛病都能治好,“小神医”名头,算是彻底在十里八乡焊死了。
姜家院子,成了远近闻名的“乡村卫生所”。
凡是身上有点小病小痛的,都往这边跑。
姜芷用看病换来的工分和乡亲们硬塞的各种票据,托人从县里换回了崭新的棉布,雪白的大米,还有一小罐金贵到晃眼的猪油。
赵秀娥看着女儿变戏法似的从布包里掏出这些东西,眼睛当场就湿润了。
她有多久没穿过没补丁的衣服了?
又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精细的白米了?
姜芷把那块崭新的天蓝色布料,直接塞进了母亲布满老茧的怀里。
“娘,给你做件新衣裳。”
“这……这太费钱了……”赵秀娥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布料,嘴上推辞,眼睛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怎么也舍不得挪开。
“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姜芷眉眼弯弯,把她按在小板凳上,“咱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有了细粮和油水的滋润,赵秀娥蜡黄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健康的红晕,干活都有劲了,偶尔还会哼起年轻时的小调。
这天上午,姜芷正在院子里晾晒新采的草药,院门口探进来两个脑袋。
来人是二伯母周兰,她身旁还跟着一个面色憔悴、眼圈发青的年轻女人,正是她嫁到镇上工厂的女儿,姜玉梅。
周兰跟大伯母李翠花那种蠢笨的嚣张不一样,她是个精明人,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手里还提着一包镇上供销社才有的鸡蛋糕。
“芷丫头,忙着呢?”
周兰一进院子,就自来熟地把鸡蛋糕塞到赵秀娥手里,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三弟妹,你可真有福气,养了这么个有本事的好闺女!你看看你,现在这气色,比我们这些天天吃饱饭的还好呢!”
她拉着姜玉梅,一脸愁苦地凑到姜芷面前。
“芷儿啊,你快帮你堂姐瞅瞅!她……她这嫁过去都两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在婆家天天被戳脊梁骨,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你现在是神医,本事大得很,你可得帮帮你姐啊!”
姜芷看着这个姿态放得极低的二伯母,心里跟明镜似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没多废话,搬来凳子让姜玉梅坐下,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姜玉梅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后,姜芷收回手。
“姐,你是不是冬天手脚冰凉,来月事的时候小肚子又冷又疼,还总觉得腰酸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