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8（第1页）

没人能拦得住她。

医生劝不住，警察按不住，她就是一门心思要出院。

最后医院没办法，只能安排了三名医生，两名警察，全程跟随。

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去法院大闹。

去对着人贩子咒骂，去把自己撕碎在公众面前。

可没想到，她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抹了淡淡的口红。

她没有去法院，而是拎着两大袋东西，一路气喘吁吁地去了陵园。

我的骨灰就埋在那里。

她买了好多零食，薯片、糖果、巧克力，还有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奶油小蛋糕。

袋子太重，她背不动，硬是一步一步拽上来。

累得满头大汗，她肩膀被勒出红印，也没放下。

妈妈终于走到墓碑前。

这一刻，她的眼神忽然温柔了，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她小心翼翼地把零食一件件拆开，整齐摆在墓碑前。

又拿出几件新衣服，摊开在石碑上。

妈妈嘴里念叨着：“想穿哪件都行，只要是你穿都好看。”

她抚摸着碑上的名字，声音低下去：

“柔安，人贩子已经判刑了。欺负你的人，都受到惩罚了。”

话没说完，她的泪就掉了下来。

她捂住嘴，哭得肩膀一抖一抖，像怕吵醒了我。

“妈妈都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颤抖，“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后悔了。”

往事一点点翻开。

在我五岁那年，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

爸爸和奶奶在密谋，他们想害死妈妈。

奶奶说女人碍事，爸爸也冷冷附和，说迟早要解决。

那时我年纪还小，听不懂太多，但本能地害怕。

从那以后，我开始暗中破坏他们的计划。

奶奶在饭菜里下的东西，我想方设法倒掉。

爸爸设计的陷阱，我偷偷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