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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
苏念把那只烧焦的兔子塞进我手里,语气肯定。
“琴房就是你以前的房间改的,这是在墙角发现的。”
兔子的棉花都烧焦了,硬邦邦的,硌得我手心生疼。
我没有关于它的任何记忆。
可握住它的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却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抱着一只一模一样的兔子,坐在窗边。
画面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姐姐,你想起什么了吗?”苏念期待地问。
我摇摇头。
她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随即又强打起精神。
“没关系,医生说,记忆是可以慢慢恢复的。你刚回来,别太着急。”
她陪我坐了一会儿,又“体贴”地给我讲了很多家里的事。
讲爸爸的公司做得多大,妈妈的画得了什么奖,她自己又考了全校第一。
每一句话,都在不动声色地告诉我,没有我的这十年,他们一家三口,过得有多幸福美满。
而我,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晚上,我发起了高烧。
或许是阁楼太冷,或许是那只兔子勾起了我身体里沉睡的创伤。
我烧得迷迷糊糊,浑身滚烫,却又冷得发抖。
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又看到了那场火。
熊熊的烈焰,滚滚的浓烟,还有一扇被反锁的门。
我拼命地拍打着门板,哭喊着。
“妈妈!开门!妈妈!”
门外,却没有任何回应。
“啊——!”
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
阁楼的门被推开,爸爸和苏念站在门口。
爸爸看着我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样子,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