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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诡异呼唤,让陆景泽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浑身一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松开我的手,骂骂咧咧地四下张望。
“妈的,什么鬼地方,这么冷。”
他看也不看在地上痛苦呻吟、双手血肉模糊的我。
从怀里掏出一张黑卡,扔在我身边。
“医药费,别来烦我。”
说完,他就带着他那群同样有些惊魂未定的朋友和保镖,扬长而去。
剧痛中,我看到林月的魂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的魂体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红光,悄无声息地钻进了陆景泽那辆扬尘而去的跑车里。
食堂内,破碎的碗碟,撕裂的证件,还有我被毁掉的双手,一片狼藉。
我挣扎着爬起来,从一个暗格里拿出师傅特制的药膏。
那药膏呈墨绿色,散发着清苦的气味。
我咬着牙,将它一点点涂抹在烧得面目全非的双手上。
清凉的感觉缓解了部分痛楚,但我心中却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饕餮之咒,以饿鬼之怨为引,一旦种下,不死不休。
我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第二天,我接到了师傅的回电。
“徒弟,那个叫陆景泽的小子,疯了。”
我并不意外。
师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他从昨晚离开食堂开始,就陷入了一种永不满足的饥饿之中。”
原来陆景泽昨晚一回到家,就开始疯狂吃别墅里的所有食材。
他狼吞虎咽,吃相狰狞,仿佛几百年没吃过东西。
他的父母被吓坏了,以为他中邪。
但他吃完后,却捂着肚子,不停地叫喊:
“饿!我好饿!”
接下来的几天,陆景泽吃光了顶级餐厅的整个后厨。
从澳洲龙虾到神户牛肉,再到鱼子酱和松露。
他吃下的食物足以喂饱一个连的士兵。
可他依然感觉腹中空空,饿得发狂,饿得在地上打滚。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臃肿、肥胖。
一天之内,他就从一个身材标准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体重超过三百斤的臃肿胖子。
更诡异的是陆景泽的肚子,开始一天天地隆起,就像一个怀孕的女人。
他的家人带他跑遍了全世界最好的医院,动用了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所有的仪器都清晰地显示,他的肚子里有一个正在迅速成长的女婴。
陆景泽惊恐地想要打胎。
他尝试了药物流产,但那些药都被他腹中的女婴尽数吸收,毫无作用。
他尝试了手术,但当手术刀即将划开他的皮肤时。
所有的仪器都会失灵,手术灯会爆裂,医生会突然手滑。
无论用什么方法,那个女婴都安然无恙。
反而像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吸收着他吃下的一切,加速成长。
绝望的陆景泽,终于想起了那个被他毁掉一切的午夜食堂,想起了我。
他派人来请我。
这一次,来的人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