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云见月和花影耳中。
云见月循声望去,正好对上虞青焰投来的视线。
那眼神冷飕飕的,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敢答应他试试?敢给他做一模一样的,我可就生气了。
云见月顿感一个头两个大。
云见月被花影缠得没办法,只好向旁边的合欢宗弟子投去求救的目光。
谁知那些弟子纷纷别过脸,假装看风景。
开玩笑,他们花师兄为了漂亮衣服,什么撒娇耍赖的招没使过?谁掺和谁倒霉。
云见月实在没辙了,只好说道:“过几天,你可以去云织坊看看。那件衣服就是我拿图纸让云织坊做的,我还给了伙计好几张其他样式的图纸,大概过两三天就能做出来了。”
花影眼睛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云织坊?那不是他们合欢宗自家的产业吗?
天啊,他居然错过了这么绝美的图纸,云师妹简直就是他的宝藏。
“小月月,你真好。”他立刻眉开眼笑,也不撒娇了,兴冲冲地招呼弟子们,“走,咱们回宗门。”
目送合欢宗的人消失在视野里,云见月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刻意阴阳怪气的声音:
“小~月~月~你~真~是~太~好~了~”
云见月头皮一麻,无语地看着他:“虞青焰,你是不是闲的?”
虞青焰冷哼一声,下巴微抬,语气酸溜溜的:“哼,你就宠他吧。”
说完,也不等云见月反驳,广袖一甩,带着点被惹恼的小脾气,化作虹影飞走了,留下云见月一个人在晚风中凌乱。
我宠花影???
拜托!我送衣服的是谁?我顺着毛捋的是谁?明明是你这只傲娇又小心眼的绝世花孔雀好吗。
夜色如墨。
苏心瑶和一众天元宗弟子,在威压解除后,狼狈不堪地逃回了天元宗。
一进宗门,苏心瑶便扑到父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控诉云见月的“恶行”。
天元宗宗主本就护短,看到爱女如此狼狈凄惨,再听她添油加醋的哭诉,顿时勃然大怒。
玄天宗?一个早已破落得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的宗门,竟敢如此折辱他的女儿和精英弟子,这简直是骑在天元宗头上拉屎,若不雷霆反击,天元宗还有何颜面在修真界立足?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他一掌拍碎了身前的紫檀木桌,怒吼道,“来人——”
深夜,月黑风高。
一位化神期长老率领着三十名杀气腾腾的精锐弟子,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靠近玄天宗。
他们手持法器法宝,准备发动一场无声的雷霆突袭,将玄天宗彻底从修真界抹去。
寝殿内,虞青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慵懒:“扰人清梦,该罚。”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对着水镜中倒映出的人影,屈指,轻轻一弹。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磅礴到令人灵魂战栗的神念波动,如同水纹般瞬间扩散开来,精准地覆盖了所有闯入者。
正准备祭出法宝、掐动法诀的天元宗弟子,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眼中的杀气瞬间凝固、褪去,变得空洞、茫然,仿佛被抽走了神智。
他们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整齐划一地、机械地……开始打扫卫生。
有人捡起地上的枯枝落叶,动作僵硬却一丝不苟。
有人掏出自己的本命剑,不是用来杀人,而是小心翼翼地刮掉石阶上的青苔。
有人凝聚水系法术,认真地冲洗地面。
还有人甚至从储物袋里拿出了符箓,当做抹布开始擦拭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