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的那瓶也在房里,殿下可以派人去查。”
张良娣指向自己的女婢,争辩道:“殿下,妾身的贴身女婢可以作证,她亲眼看到穆侧妃送了妾身两瓶玉容膏,徐才人送的时候,她也在场。”
那女婢磕头道:“启禀殿下,张良娣所言句句为假,奴婢奴婢并不曾看到。”
“但,张良娣命这嬷嬷换了徐才人的玉容膏,倒是真的。”
李玄尧一字一句,眼底戾气腾腾。
“所以,张良娣是故意弄出这三瓶有毒的玉容膏,偷偷换掉正品。”
“怕人发现,便让嬷嬷带出宫销赃,以此来嫁祸徐才人,只因嫉妒她得本宫的宠爱,先于你怀了龙嗣?”
“现在说不清,又编造谎言,说这三瓶是徐才人和穆侧妃给你的,妄想脱身?”
张良娣满面荒唐看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像被人瞬间抽去了气力,颓丧地跪坐在地上,失语地摇头笑了。
“心思如此恶毒,当真该罚。”
李玄尧扬声下令。
“来人,把张良娣和这嬷嬷拖下去,赏一丈红。”
这一丈红打下去,张良娣非死则残。
江箐珂无声旁观,心如明镜。
眼下的情形,大有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
螳螂没捕到蝉,却被黄雀给吃了。
可惜,黄雀失算,没能连蝉和螳螂一块吃下肚。
张良娣受罚虽不冤,可从她的只言片语来看,定是被人做了局,成了那螳螂。
眸光流转,江箐珂的视线依次扫过穆汐、徐才人和张良娣。
三个,没一个好人。
只可惜没有人证物证,穆汐和徐才人做局陷害张良娣的事儿,是掰扯不清了。
且毒确确实实是张良娣下的。
而全程没插手的人自是干干净净,无懈可击。
想来,穆汐和徐才人在做局前,早就想好了撇清罪名的退路。
离开书房后,三人无声走着。
在朝各自院落散去时,穆汐走到江箐珂的身前,微微欠身。
纤纤细手打着手语。
有些复杂,江箐珂没太看懂。
一旁的女婢替穆汐言说。
“侧妃说,多亏太子妃福泽深厚,能逢凶化吉,才没能让张良娣这样的恶女得逞。”
“不愧是太子妃,天之骄女,命就是好。”
花容言落,穆汐冲着江箐珂浅浅一笑,转身而去。
回梧桐苑的路上,婢女花容同穆汐道:“没想到太子妃真是福大,倒是可惜了这一石二鸟之计。”
穆汐手语回复。
【无妨,好在惠贵妃安插在东宫的这枚蠢棋,倒是如愿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