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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卖掉了那套黑白灰的婚房,用那笔钱,在市中心给自己买了一套单身公寓。
我还重新拾起了画笔。
我在阳台上辟出了一块空间,架起画板,买了全新的颜料和画布。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我画山,画海,画日出,画星空。
画所有我曾经只能用语言向言承书描述的风景。
我发现,当我不再为别人而活,只为取悦自己而画画时,我的笔下,才真正有了生命。
我的生活,渐渐回到了正轨。
我换了新的工作,认识了新的朋友。
周末,我会去逛逛画展,或者去郊外写生。
日子平淡,却无比充实。
关于言承书的后续,我没有再刻意打听。
只是偶尔会从林晓那里,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
听说他彻底沉沦了,整日酗酒,再也没有碰过画笔和设计图。
他父母拿他没办法,只好把他送回了老家。
而卓晴,听说她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富商,当起了全职太太。
半年后,我办了一场小型个人画展。
展出的,都是我这半年来创作的作品。
来的都是一些亲朋好友。
那天,我穿着一条天蓝色的长裙,在自己的画作前,招待着客人。
一个男人走到我面前。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气质温润。
“宋小姐,你好。”他朝我伸出手,“我是陆知骞。”
“陆先生,你好。”我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的画,很美。”他看着我身后那副画,赞美道,“充满了生命力,让人感觉很温暖。”
我笑了笑:“谢谢。”
“我尤其喜欢你对色彩的运用。”他继续说,“特别是这幅《初晴》,那种雨后天晴的通透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们聊了很久,从印象派聊到超现实主义,从莫奈聊到梵高。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和相似的见解。